弓背老道聞言,眯著眼,卻將棋盤一展,經緯上道道玄光流轉,片刻之後不由圓目怒張,露出幾分駭然之sè,他不由與那二人傳音道:“黃粱兄,班巧兄,此子來頭不小,我推算不得他跟腳。”
那綸巾老道便是黃粱,聞言亦是駭然道:“你也推不出來?”
“果真?”那胖老班巧早無了笑容,他亦是先掐算了一遍,“我可不聞有哪位果位天人輪迴,否則豈會……啊,莫非是少商帝君?”
“這……少商怎會在此?”三人面面相覷,念頭幾轉,但見青峰一臉迷茫,又不由相望一眼,他們三人修為極高,這般溝通,比得口舌上幾百句還多,片刻已有了定說。
弓背老道拱手道:“小友得罪,貧道鍾繼倫,我等三人乃是望樓來的,哦,怕你不知道,望樓乃是一方中千,於大千二十七宮天南,此間乃是大千二十七宮地西喚作京羅的中千世界下,算來是極遠的。”說著,那弓背老道將棋盤展開,這棋盤一轉,一分化三,便若個球樣,內裡縱橫交錯化作無數繁星,青峰一眼便知此乃大千世界模樣,這三分棋盤自分九宮,將整個大千分作二十七宮,弓背生怕他不知詳細,便做個大千世界與他看看,又將望樓京羅指與他看,道:“我們昔年在京羅與北辰的三個魔頭有些過節,本來我等滅殺那三魔也不是問題,奈何那三魔各是一方小千之主,依浮生天的規矩,非是大道之爭不可滅殺小千之主,為求了斷因果,便請了浮生天智理上人作莊,叫我三人與那三魔賭鬥一翻,我三人尋個藏處,叫那三魔來尋,一千年尋不見便得攻守互易,如今已過七百年了。”
青峰聞言不由哭笑不得,道:“莫非我們這方世界是躲貓貓的好地方,怎麼連三位也往這裡鑽?”他心下也是腹誹,怎麼浮生天賭鬥皆是這般躲藏尋找的鬥法,還回回都往這裡鑽。
“這又何奇。”黃粱老道笑道:“小有仙王在此界之外的小千上設下二十七宮逆轉顛倒大陣,本來世界與世界之間皆有虛幽通路,但自陣起,出入小千的通路便被扭得似個麻花,整個小千便如迷宮一般,這小千尚未圓滿,有諸多五太混沌之處,萬一不當心走錯了地方,陷入五太混沌,少不得被颳去千年道行,行走實在艱難,但由此,也有許多人知道此地是藏人藏物的好去處,丟進來的寶物也是不少。”
班巧繼道:“我這葫蘆也是進此方世界之前撿來的,三百年前才煉就,別處世界那裡來這許多化形法寶。”
青峰點頭稱是,忽又道:“三位既是與那仇家躲貓貓,何以又出來了?莫非是因為我?”
“可不就是你。”黃粱苦笑道:“不過也怪那葫蘆,我等閉守在老鐘的萬幻周天局裡閉塞內外,斷一切因果,卻也要個把門戶的,便著這寶貝在外望風,平rì裡就用萬幻周天局遮去身形,此物乃是最新近收來的,論因果最淺,也不怕推演,奈何此物與我等rì子終究是淺多了些,xìng子差了,又未歷練世俗,被你一逗就中,頭一回還好,也沒逼得我們出手,誰料得你還有回馬槍,這可就不是一般麻煩了,你這五sè神光乃是此界先天裡生來的,與此界本源相連,我等乃是別界來的,若是出手應對,定會引得此界震動,誰都曉得這廂人物斤兩,如此豈不暴露我等?”
青峰點點頭,忽然又笑道:“其實避開容易,三位定是與我有話,否則豈會在此現身?”
“哈哈哈……”那三人齊聲笑了起來,鍾老先斂道:“正是此說,你既得此界本源,必有大氣運加身,我等也是在局中膩味了,想換個地界,此事與你也是一樁天大好處,且聽我細細與你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