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遲疑了片刻後,吞吞吐吐地開了口,“婢子聽人說,門口來了兩個婦人,在那叫喊著要討公道,太爺去處置了。”
“討要公道的婦人?”沈淑君問詢,“可知道是什麼人?”
“婢子不知,只聽人說,那老婦人自稱姓陳,年輕的婦人似乎是姓白……”
沈淑君頓時抿了抿唇。
一老一年輕,前者姓陳,後者姓白。
這世上素來沒有那麼可巧的事情,這兩個人顯然就是她先前的婆母和白姨娘了。
在金丘縣城準備啟程歸家前夕,畢興懷找上了門,沈淑君義正言辭地唾罵了一番,更是警告了一通,將人攆了出去。
而後,為了避免被畢興懷糾纏,沈淑君當天便去找尋鏢局,收拾了東西,提前啟程。
就在啟程之時,沈淑君聽聞了畢興懷被衙門抓捕,理由是其舉止不端,當眾對旁人圖謀不軌。
沈淑君不知道畢興懷究竟對何人圖謀不軌,但人被抓了起來,又捱了板子,下場便可想而知。
當時的沈淑君算是鬆了口氣,但也害怕再生出什麼枝節來,仍舊是按著既定的早點啟程的計劃,第二日清晨早早地離開了金丘縣城。
再後來,沈淑君沒有聽到過有關畢興懷的其他事情。
確切來說,她不想刻意去打聽。
更不在意。
她已徹底放下,這畢興懷究竟如何下場,與她無關。
倘若知道了,心頭松上一口氣,若是不知,與她的日常生活也並無任何影響。
她現如今需要做的,是好好陪伴祖父,學習著料理家事,往後能夠獨自撐起整個沈家。
但現在,陳氏和白氏竟然找上門來了?
沈淑君起了身,“我去瞧一瞧。”
“小姐……”香梅張口勸阻,“太爺已是去了,想來很快便能處置完畢,不必小姐再去出面的。”
這陳氏和白氏之所以能夠上門,要麼是要對沈淑君一通謾罵,要麼便是哭求沈淑君的回心轉意,但不管是為了哪種,都足以說明這畢家必定是遇到了一些難以度過的坎兒。
這個時候,小姐就更不能出面了。
這一來,香梅擔憂自己家小姐對畢家仍舊顧念舊情,若是那陳氏和白氏痛哭流涕地悔過,軟言軟語地哄騙一番,小姐又對畢家言聽計從,沒了自己的判斷,那可真是極大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