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亂複雜生生的凝住,頭裡一下空白。
並非羞恥……卻也不能以此為榮。
不知在何時,有了別樣的心思。從刻意忽視到放棄抗拒,唯有自知,見不得光。
一界之主,嚴於律己,能陪伴其左右已是極好,不可放肆,不敢逾越……他是惶恐。
男子眉目如畫,木頭似的定在原地。一褪平常陰陽怪氣,惹人厭的樣子,灰眸黯淡無光,初露的是茫然、無措,這樣的他,無法與狡猾奸詐聯絡到一起,這樣的他,令劉寄奴覺得不忍。
“呵,呵呵……”
雙唇動了動,嘆息般的,無奈,乾澀。
“果真是吃飽了撐的,閒得太過……”
他搖著頭,兀自喃喃。
“我莫荼,雖非聰明絕頂,但總不至呆傻。還需你來對著一番說教??”
搖頭的動作不停,低低的喃語不斷,腳步是沈重,清瘦身形落坐於桌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像要把憋悶渾濁全數吐盡。
“離冥界,來無城,多久多長?”
“算不清,初衷已改,早算不清了……”
“是否覺察,是否暗明於心,揣測臆度,累且傷神,何必?”
“外稱我為‘大人’,只要城主還需我一份力,我便馬首是瞻,鞠躬盡瘁。”
“即便出生入死,都不在話下。前因後果,箇中實情,知或不知,重要麼?”
聽他自言自語般的一番,她猶豫啟齒:“可杗肖他……不是能隨便敷衍的。你轉而站去城主那邊……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並無動容,眼角眉梢不見驚慌憂慮的痕跡,他無比清晰的說:“既作了決定,後面所有,唯一力承擔。”
斬釘截鐵,豪氣萬千,頗有一種壯烈。該感嘆他的一片痴心麼?還是該為他的不求回報,奮不顧身,道一句“佩服佩服”?
語尾的最後一字飄散,消失。接下來,他與她皆是沈默。
一番交談,有鋪墊,有高潮,有起有落。某些事被戳穿,某些想法隨之改變,交談進行的過程,不乏突兀,不乏有感而發,囊括了多樣情緒,是需要沈澱,需要整理,需要咀嚼品味的。
“杗肖為什麼來無城?”
她率先打破安靜。不是真的閒到沒事做,所以跑來這裡談論情情愛愛。
“你以為呢?”斜著眼睛,端詳外加打量,他撇嘴一哂,“他的偏好奇特,竟是對你上了心。”
喲,他恢復得倒快啊。想避重就輕,扯開話題?沒那麼容易。
她挺直了腰板,正了正臉色:“喜族有開門開路的作用。雖然我是喜族後裔,可我不知道具體怎麼做。”
“你曾對我說,等時機到,萬事備,屆時我自會明白。”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想渾渾噩噩一味的等,也不想再費勁琢磨。現在我問你,希望你能告訴我。”
對著他,她是懇切,他靜靜的注視足有半晌,唇上終於一動:“開啟通天之路,有你和破天鏡仍不夠。”
“冥之信石,妖之木鼇,魔之三七花,再加喜族破天,方能行事。”
“木鼇……三七花?”木鼇一詞是從姓杗的嘴裡聽到的,妖界的木鼇?那三七花呢?又是什麼東西?
他也肅了臉色:“木鼇,三七花,據傳,一樣在妖,另一在魔。你說信石還在冥王手裡,是你親眼所見的麼?”
“嗯。”她點了點頭。
“好。”他眸裡一亮,“既然你已見過信石,由此便可推斷,木鼇三七花定存於界內。它們的面目雖不明,但確有其物,絕非憑空捏造。”
哦……原來啊。時機未到,萬事未備,所以不急,所以按兵不動,因為條件沒滿足,東西還沒蒐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