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現在這種境地。”
風溯一笑,“你那時候明明那般怕死,還要摻和小壯的案子,想來也是有趣。”
衝她吐了下舌頭,小捕快轉而想起了初識時,風女俠拎著個不聽話的小兔崽子到處走,幾次三番被自己攔住騷擾,這麼想想,的確是頗有意思。
吹著夜風,兩人一時間都不再說話,風溯偏過頭看著她的側臉,忽而一笑。
小捕快嘟囔道:“你笑什麼?”
“笑你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都不像我曾認識的那個蠢笨捕快了。”
許牧:“……你說誰蠢笨!你說清楚!”
風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只是,認識這麼久,我總覺得你身上還有很多我難以觸及的秘密。”
許牧臉上的笑容瞬時凝固起來,垂下頭盯著一塊瓦片看,眼也不眨。
半晌,她才小聲地道:“阿溯,若我不是許牧……不,我是說,若你與我重逢時,我並不是你記憶裡那個逆來順受的許牧……”她努力整理著措辭,卻是越說越亂,“不,我是想說……”
風溯見她說不清楚,只好伸手一撈,將她撈到了懷中,“只要你是那個在木屋外,被我淋了一身井水的標縣捕快,那便夠了。”
許牧聽聞此言,微微一怔,隨後慢慢道:“那麼,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
故事裡,沒有學武的小捕快,只有個嫁入商賈之家而不得寵的正房夫人。
等故事講完,風溯並未說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提出問題,單是吻住了許牧的額頭,道了句:“不怕,今後有我。”
小捕快輕輕閉上眼睛,在月光下輕輕彎起了嘴角。
從此,許牧此人,在風溯面前再無秘密,或許,她與風溯在今日才真正做到了彼此身心的融合罷。
翌日。
一覺醒來,小捕快舒了口氣,覺得身心有著從未有過的輕鬆。翻身下床後,她跑去尋師父,卻見一白髮婦人與風溯站在院子的邊角處,不知在說些什麼。
許牧抿了抿唇,無聲地接近了去,卻還是被風溯一眼瞧見了。
耷拉著腦袋,她乾脆直接走到兩人面前,那始終背對她的白髮婦人身子一僵,隨即回過頭,顫聲喚了句:“小牧……”
“小牧,孃親給你偷偷藏了兩塊栗子糕,莫要說出去教人知道……”
“乖小牧,這……這是我為你留的桃花酥,你嚐嚐?”
“小牧,孃親是對不起你……但是,你絕不能和風溯在一起。”
……
許牧回想起孃親對自己說過的這些話,漸漸紅了眼眶。
起初,孃親一心一意對她好,護著她,後來,孃親與紀芷筠結盟,喂她吃可失記憶的桃花酥。再後來,孃親又喂她吃令她險些喪命的忘憂丸,想讓她忘記風溯。
說起來,許牧前世今生中,與孃親真正相處的時候,不過就是兒時在許府的那段時日,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年。從那以後,她便是一人獨行,再未享過半分母愛。
那麼,如今的素娘,又有什麼理由再出現呢?
許牧不是心狠果敢之人,相反,她本性善良,還有些優柔寡斷。可如今,看著滿頭銀絲的素娘,她提不起半分母女之情,她只是難過,難過她怎會與生養自己的人生疏至此。
她想,許是自己又走了一次鬼門關後,便徹底失了與孃親的那幾分羈絆罷。
素娘看了看她的反應,重重嘆了口氣,道:“我此番來不是害你,而是告知你們張莊的訊息。”
風溯淡淡解釋道:“張莊便是那李小壯。”
許牧瞭然,頷首道:“那你們先談,我去找師父上街買早上的吃食。”說罷,抬腳走人,沒有絲毫留戀。
素娘雙唇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