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應秋也是有些急了,出聲問道:“嶽大人,人犯剛剛提押上堂,一句未問,為何要先行動刑?”
“剛剛魏光和張文鐸的話,難道你沒有聽清嗎?公堂之上,呈交偽證,責他們四十,已是輕的!左右還愣著作甚,給我打!”
兩廂的差役剛剛就走到徐昌四人身邊,聽了這話,更是不敢怠慢,將四人拖到寬敞處,按趴在地,提起***便打。四十板子下去,打的四人亦是哭爹喊媽、連聲求饒、大呼冤枉,但不論他們怎麼喊,也是無用,直到四十板子打完,差役才把他們拖回來。
嶽肅望著四人,沉聲說道:“爾等四人可知身犯何罪?”
“小民冤枉呀……實在不知犯了何罪……”四人繼續裝傻,一起咬牙哭訴。
事到如今,嶽肅見他們還不坦白,心中更怒,喝道:“拉到一遍,再杖四十。如再不招,就換夾棍伺候!”
剛剛動手的差役們,還沒來得及退下,一聽這話,再次上前拉住四人。這一回,四人徹底崩潰了,從嶽肅先前的話中,他們似乎意識到嶽肅已經知道了什麼,但要是讓他們立刻招供,又是有些不甘。
倒是魏光,咬著牙,用虛弱地聲音喊道:“我這邊已經招了,連偽造賬本的張妙手也已經被押來了,你們也別熬刑,受那無謂的痛楚,都招認了吧……”
這話一出口,徐昌四人立刻明白,這是魏光招了。這種案子,只要從一處撕破,就等於全線潰敗。四人再無可抵賴,只能認命般地說道:“招……”
珠寶首飾、古玩字畫、黃金、白銀,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什麼珠寶店、古玩店、賭坊、『妓』院、茶莊全都假的,只是想為魏廣微脫罪,現編造的。四人統統招認,嶽肅讓他們簽字畫押,畫押完了,又下令將魏廣微提到堂上。
次輔就是次輔,上堂之後,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當然,也沒有人敢叫他下跪。不過,在他看到魏光、徐昌等人受刑後的樣子時,心底也是打鼓,但也仍舊保持著一副從容的架勢。
嶽肅衝著魏廣微一拱手,說道:“魏大人安好,咱們又見面了。”
“託嶽大人的福,老夫好的很。今天傳老夫上堂,不知有何話說?”魏廣微不客氣地說道。
“自然是關於魏大人那樁公案的事。”嶽肅說著,衝下手的行文書辦做了個手勢,又道:“將魏光他們的供詞念給魏大人聽聽。”
“是,大人。”行文書辦站起身來,先將魏光的供詞唸誦一遍,隨後又開始念徐昌等人的。
即便魏廣微表現的再是冷靜,可當聽完一份份的供詞,也是冷汗之流。
當供詞全部唸完,嶽肅淡笑地說道:“魏大人,聽完這些,您有話想說。”
魏廣微強作鎮定地說道:“哼!屈打成招罷了。”
“他們屈嗎?”。嶽肅冷笑道:“魏光、徐昌等人在張妙手處偽造賬冊,又膽敢在公堂之上呈獻,光這一條罪名,起碼就夠他們充軍遼東的了。現在區區薄懲,已經算是法外施恩。他們又威『逼』、收買大金賭坊等買賣鋪戶,意欲當堂做偽證,要是二罪並罰,就算將我刑部大堂上的刑具都過上一遍,也是輕的。”
說到此,嶽肅緊緊盯向魏廣微,說道:“魏大人,府上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還請明言吧。”
都到這個份上了,魏廣微也知再行抵賴也是無用,自己起碼也是有身份的人,終究不會說出那等市井無賴徒勞般的狡辯,因為他知道,那樣做只是自取其辱。
“我招!”魏廣微猶豫片刻,終於說道。
當下,他就將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的來路,毫無隱瞞的說了一遍。東西是哪裡來的,自然是受賄得來的。身為次輔,魏忠賢的得力爪牙,巴結他的人自然不是少數。可以說,在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