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棺材。
正瞧著,突然有一大群官兵抬著一口棺材走了過來,棺材旁邊,還有一個少女在扶柩哭泣。
四人一眼就認出少女,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葉先生。”
“不對呀。”白衣道姑馬上說道:“咱們從昨天就在這盯著,也沒見有人來買過棺材,下面的棺材是從哪來的。羊鬍子在不在裡面?”
“葉先生能在邊上哭,裡面的人,肯定是羊鬍子了。這……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棺材……也不知做沒做手腳。”牛眼大漢著急的說道:“萬一……萬一沒做手腳,這麼長功夫,也不知羊鬍子能不能頂住。鼠老大,您看怎麼辦,要不然……”
“不行!”鼠老大一把按住大漢,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連葉先生也搭進去了。再者說,咱們也不知道這個棺材有沒有縫隙,如果有的話,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瞧瞧,下面多少官兵,足有六七十人,單憑咱們幾個,哪能對付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樣,咱們現在跟出去,看看要葬在哪裡,等他們一走,咱們就馬上動手挖。”
“好吧……”就目下來看,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另外三人只等點頭。
四人算賬下樓,在對面的壽材鋪匯合了龍老五,再次確定這兩天沒有人來買棺材,才焦急的拿著鐵鍬、鎬頭,跟著官兵出城。
到得城外的亂葬崗,官兵掄起傢伙開始挖坑。別看已經過了春節,地還是很硬,仗著官兵人多,大家輪流動手,用了半個時辰,才挖出一個大坑來。躲在暗處的鼠老大幾個人,那是急的焦頭爛額,眼看著官兵將棺材放了下去,竟然不著急埋了,大傢伙一起坐在邊上休息。而菊兒,只能是似模似樣地一邊哭泣、一邊燒紙錢。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官兵才開始掩土,埋個嚴實,這才收兵回城。官兵一走,鼠老大五人急忙衝出來,舉起傢伙,開始往外刨。可以看得出,他們這是急眼了,只一會功夫,就刨出棺材來,撬開棺蓋,往裡一瞧,羊鬍子老頭瞪著雙眼躺在裡面,臉色變得青紫,顯然已經被憋死。
“羊鬍子……”
“羊鬍子……”
五人不停地招呼,哪裡有回應,將羊鬍子從棺材裡扶出,身子已經癱軟,不過屍體還是熱的,應該是剛死不一會。大傢伙是輩輩相傳的弟兄,比親兄弟還親,看到羊鬍子就這麼死了,五個人一起落下眼淚。
“羊鬍子,你放心,大哥一定為你報仇,親手宰了嶽肅那個王八蛋。”鼠老大咬牙切齒地說道。
其他四人和他一樣,也是滿臉的憤慨。“不光是為羊鬍子報仇,神馬他們的仇,也要算到嶽肅頭上,即便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洩我心頭之憤!”
他們共兄妹十二人,現在死了一半,雖說只是間接和嶽肅有關係,但是仇一定要算到嶽肅頭上。
羊鬍子的屍體再次被掩埋,在他們走後,卻沒有想到,有一個人來到這裡。這個人在墳上看了幾眼,便離去。
巡撫行轅,杜十孃的房間。
每天杜十娘都和阮傲月她們在一起彈琴、聊天,但是不知為什麼,她有時總覺得沒有一個貼心的人說話,時不時的感到空虛寂寞。這種感覺很奇怪,說是人在矮簷下,不管是誰也沒有將她當下人看,可能是婦人心思,認為自己無名無份。
這種心事,她是不會對別人說的,因為自己出身不好,而嶽肅又是有名的青天。白璧蒙塵,怎配得上人家。如此念頭,一直纏繞著杜十娘,總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但卻不敢對人說。
現在自己有了丫鬟菊兒,而菊兒又是個啞子,即便聽到,也不會四處嚼舌頭,或許這樣,正好成為杜十孃的傾述物件。
“孤燈夜下,我獨自一人坐船艙,船艙裡有我杜十娘,在等著我的郎,忽聽窗外,有人叫十娘,手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