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對她來說,壓抑人性扭曲人格的後宮。
其實,她要遠離這樣的紛擾,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她早就有了自由來去,縱情山水的能力,只是,她現在竟是走不了,走不動了。若是這樣任性離去,那麼在朝為官的大舅祈雲,小舅祈雨,大哥祈睿,甚至外公都會受牽連,更會讓有心人士落井下石。她的離開,還會給慕容家帶來滅頂之災。
她從來都知道皇權至上的可怕,今天,更是切身的體會了一回。
在床前的矮几旁坐下;寒冷的風從窗外刮進來;吹亂了慕容舒清輕綰的髮髻。綠倚正要上前關窗;;慕容舒清輕喚道:“別關,透透氣,你去看看炎雨回來了沒有,回了讓他來見我。”她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很不好,不想綠倚擔心,只有先把她支開。
農曆十一月的風,吹的臉上生疼,慕容舒清深吸了一口涼風,覺得腦子似乎也清明瞭些。剛才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二十九年的生命裡,第一次這樣真切的感到了恐懼,無力和為難。她走不了,除非她能放下陪伴她三年的親人。鬥不過,除非她能換了這東隅的皇室。可是這些都是她做不到的。
起身來到窗邊,倚著窗稜,將頭輕輕的靠在窗邊,慕容舒清閉上了眼睛,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炎雨悄然無聲的出現在慕容舒清身旁,她微蹙的眉頭,緊閉的雙目,讓她看起來,和一般的十九歲女孩一樣脆弱,可是他知道,當她睜開雙眼時,那雙眼睛永遠是閃著堅定而溫潤的光芒。他曾經問過自己,兩年前為什麼會答應追隨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是那雙眼睛,淡然卻堅持,是那身風華,清雅而從容。
“你回來了。”慕容舒清輕揚的聲音打斷了炎雨的出神。微笑著睜開眼睛,慕容舒清背靠著窗框,看著面前發愣的炎雨。
炎雨微微低頭,還是那冷酷的聲音回道:“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在辦了。”
慕容舒清滿意的點頭笑道:“很好,讓馮毅把冰魄帶來,你去準備一下,明日啟程去臨風關。”
有很多東西她不能改變,但是不代表她會坐以待斃。也許西烈月說的沒錯,她的人生她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是。”今天的慕容舒清有些不一樣,炎雨從那雙總是隨性淡笑的眼裡看到了堅決和自信的火焰,這樣的她又是另一番的雅緻。
炎雨才出門,淨水就有些著急的進了屋裡,看著窗邊遠眺霞光的慕容舒清,淨水著急的問道:“小姐,您要走?!”
慕容舒清聽到聲音,轉身回頭,看見淨水水靈靈的大眼裡,滿是疑惑。微笑著來到她身邊,解釋道:“是,你的臉雖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淡化,我已經給你找好大夫了,別擔心。”
慕容舒清這一說,倒是讓淨水更急了,拉著慕容舒清的衣袖,淨水說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我想要跟著您。”小姐是她生命的一道陽光,帶給她溫暖和信心。在她身邊,她會覺得快樂。
慕容舒清睨著她,似笑非笑的說道:“跟著我?這樣我大哥可是要追殺我的。”
她怎麼能讓淨水跟著她,這次去臨風關,路途遙遠,其中的危險就更不必說了。她還在苦惱怎麼讓綠倚這個拗丫頭別跟著她。焚糧之人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要她的命,只是她這次是非去不可。
“小姐~~”慕容舒清刻意的調侃果然讓淨水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沒有再糾纏在追隨慕容舒清的問題上。
拉著她的手,兩人在矮几前坐下,慕容舒清淺笑著問道:“大哥對你的情你是知道的,你也已經接受了,接下來,還有很艱難的仗要打,他說他絕不放棄你,那麼你呢?”
這次淨水沒有再以沉默來回答,似下定決心般,點頭回道:“我也不會放棄。”
她肯定的回答,讓慕容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