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沒去看熱鬧的爹、娘和二哥,講他看到的情景,尤其重點詳細地描述了清霜露出的那部分肌膚有多麼白皙和光滑,還加上了自己的想像,“那肩膀,那後背,還有那小腰兒,又細又軟的,絕對不是咱們鄉下婆子能比的,那人把清霜抱在懷裡,就跟抱了一團兒棉花似的,嘖嘖……”
秦大川和秦懷仁父子,聽得津津有味,臉上都露出了遺憾的神情,很是後悔沒親自去看一看,一旁的殷氏見了,十分氣惱。
或許旁人不知道,殷氏心裡可是清楚得很,秦大川就是個老色|鬼,二兒子秦懷仁因為她做主娶了於氏這個其貌不揚的鄉下媳婦兒,一直對她心中有氣,現在聽說那個狼崽子(秦大川夫婦對秦懷恩的私下稱呼)白白撿的野女人有這樣的身子,還不知心裡又動了什麼齷齪念頭呢!
殷氏不由怒從心頭起,對秦懷禮呵斥道,“聽聽,聽聽,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麼話?難道你日|日|那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當著你姐姐妹妹的面兒,就這麼不知羞恥地胡言亂語!”
秦懷禮不以為意地垂下頭去,雖然不敢和娘當面頂嘴,但被滅了興頭後的不滿意,還是擺在了臉上,秦懷仁則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將對殷氏的怨言表現得十分明顯,秦大川的臉上也生出了一層羞惱。
被兩個兒子這麼當眾甩臉子,殷氏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她提高了聲音說,“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我這個當孃的,管不了你們了?”說著還看了一眼自己偏愛的大女兒秦秀梅,期望得到聲援。
秦秀梅立刻介面,“娘說的對,旁人也就罷了,小妹年紀這麼小,四弟也還沒成親,連個功名都沒有,正應該用功讀書把心思用在求取功名上……”
因為和四弟秦懷禮一起擠住在西廂北房中,平日裡秦秀梅和秦懷禮的矛盾就很多,而做為一個死皮賴臉住在孃家不肯走的出嫁女兒,秦秀梅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家夫婿的秀才功名了,現在就拿出來,一邊幫助娘,一邊藉機踩上秦懷禮一腳,出口氣,見四弟眼神不善地看過來,秦秀梅急忙在桌子底下踢了相公林勝德一腳。
林勝德收到秦秀梅的指示,雖然滿心不願參與到秦家的家務事中去,可又不敢違抗彪悍的秦秀梅,只得看著面前的粥碗感嘆,“有辱斯文,哎哎,真真的有辱斯文——”
只這一句話,林勝德就將眾人的牙齊齊酸倒了,覺得面前的飯食都吃不下去了,而林勝德則趁著這個機會,又摸了一個大饅頭,夾了兩大筷子炒雞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換來秦家所有人的一陣白眼兒。
秦懷仁冷笑一聲,譏諷道,“林勝德,難道這樣日|日|在我們家吃白食,就是你所謂的斯文?”
秦懷仁和林勝德同樣有秀才功名,只可惜林家赤貧,為了供林勝德讀書,林勝德的寡母累得一身病,小妹被賣掉了,小弟乾脆餓死了,兩人做同窗多年,平日裡林勝德一直靠巴結家境優渥的秦懷仁得到一點殘羹冷炙,現在又成了秦懷仁的妹婿,更是被秦懷仁整日裡欺負得抬不起頭來。
不過,林勝德已經習慣了,他對秦懷仁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別說食慾沒受影響,就連臉都沒紅一下,這份厚臉皮,著實讓人欽佩!
反倒是秦秀梅,眼見夫婿被打臉,四弟臉上的恥笑也更加張狂,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向殷氏求助道,“娘——”
可殷氏還沒來得及張口,秦大川就板起臉呵斥了一聲,“行了!吃還堵不住你們的嘴?!不想吃飯的都給我滾!這個家沒了你們還不過日子了?!說句話都要看臉色!”這話表面上是對所有說過話的人都不偏不倚,但加上他說話前瞟殷氏的那一眼,其含義就不言自明瞭。
殷氏心裡極其憋屈,可秦大川在秦家有絕對的權威,她是不敢當面和秦大川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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