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寡冷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
林秋可心頭一凜。
不想周隱長眸半斂,眼底浸著柔意,第一時間看向陸北檸。
確認他這姑娘一點沒被嚇到,他平攤開掌心,幫她把落在車上的一隻耳機還給她,嗔了句,「馬虎。」
「……」
陸北檸頓了下,撇著嘴接過來。
從卿發覺氣氛不對,偷偷給陸北檸使了個眼色,噤若寒蟬地回她的辦公室。
她前腳一走,態度轉軟的林秋可就開了口,「周總——」
然還未等她把解釋的話說出來,周隱就朝後面的辦公室微揚起下巴,「進來。」
林秋可鼻子一抽,委屈吧啦地跟進去。
門剛關上沒幾分鐘。
就聽到裡面傳來女人調子高昂的放聲大哭,含含糊糊,語氣指責又委屈。
陸北檸本來對這事兒挺無感的,結果被林秋可這麼一哭,脾氣反倒上來了。
明明被罵「算什麼東西」的人是她,她在周隱面前委屈個屁!
到底年輕氣盛,又潛意識裡的「恃寵而驕」,陸北檸噌地起身,連門都沒敲就推門進去。
這會兒林秋可狀告得正歡,張口閉口說自己辛苦,說為了這個遊戲加多久多久的班,結果周隱這不滿意那不滿意,還讓一個小前臺來羞辱她。
但周隱顯然不買帳。
那張清貴的俊顏風波不懂地靠坐在椅子裡,修長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打火機。
氣氛詭異到彷彿是哪個「老孃舅」劇組。
直到林秋可說到那句「反正我不會給她道歉」,他這才發現陸北檸竟不知何時溜進來,小身板兒就靠在門上,看熱鬧似的緊繃著小臉。
周隱「嘖」一聲,沖她蹙眉,「誰讓你進來的。」
林秋可哭聲一哽,一扭頭就看到門口的陸北檸撇著嘴,一副完全不把周隱放在眼裡的樣子。
在兩道目光的注視下,陸北檸大方過來,「這事兒和我有關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周隱好笑地睨著她,眼底是明晃晃的偏溺。
陸北檸卻轉頭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林秋可,小勁兒又倔又酷,「我不用你道歉,也不稀罕你道歉,我進來就是想告訴你,你畫的確實稀爛,就你這玩意還想拿出去做遊戲圈二次元粉,你以為盛海過家家呢,能這麼散財陪你玩兒。」
林秋可完全沒想到這傢伙一點迂迴都沒有,上來就劈頭蓋臉地罵,整個人都傻了。
偏偏陸北檸剛開炮,難聽的還在後面,「人策劃給出那麼好的方案和人物背景,你看看你畫的,人臉跟鞋拔子似的,骨骼比例,光影角度都不準確,更別說那辣眼睛的配色,你捫心自問好看麼?就這樣的卡出來,讓你花錢抽,你抽嗎?」
「我拜託你,盛海已經不做什麼麻將鬥地主,美女打撞球那種小遊戲了,麻煩你身為美術組的副組長,拿出專業技術,別仗著美院出身就一臉趾高氣昂行嗎。」
「我是非科班出身,但我學過畫畫,素描水彩板繪我一樣不差,我憑什麼就不能幫周總挑毛病寫文件?」
字字句句毫不留情。
林秋可被她的連珠炮轟得暈頭轉向,轉頭無助地看向周隱。
氣人的是周隱還在那兒像模像樣地點頭,「嗯,我可以證明。」
他這一說,林秋可簡直天都塌了,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就好像全天下都在委屈她。
陸北檸可太受不了這種選手,直接把準備好的臺詞說出來,「林秋可,咱們都是成年人,你也別玩裝可憐那套,我要想裝,你明天的卡都打不了。」
林秋可只顧著哭,沒反應過來這話裡的意思。
陸北檸看著她,「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