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命我徹查此事,我不敢怠慢,當時就追查了。身材矮小,武藝超凡,有動機有利好,當時又身在大理的,就只有裘千仞一個。他為了能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中得到天下第一,功名利慾薰心,才會如此喪心病狂。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會在遷到桃園縣,與他比鄰而居的原因。”
我們遷到桃園,是我出生後不久就實施了的事情。那不就表示,段皇爺和朱子柳在十幾年前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在他倆身邊生活那麼多年,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漏出來?真正有能力去潛伏當餘則成的人呢,該是他們兩個吧。
朱子柳進一步解釋道:“皇爺他很清楚,劉貴妃始終有一日會找上他,所以他就特地在離裘千仞幾步之遙的地方,好親自向她告知一切。可是這些年來,據我們觀察,那裘千仞整日閉門練功,深居淺出,再沒有作出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因此皇爺動了惻隱之心,五年前當劉貴妃現身之時,並沒有說出此事。”
一時間楊康感慨萬千:“我總算知道阿沅你的心腸為什麼這麼好了,原來是近朱者赤。一燈大師真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真好人,大聖人。可是岳母大人的失子之痛怎麼辦呢?這深仇大恨,總不能就此不報吧。”
朱子柳對我說:“現在我全都告訴你了,你打算怎麼辦呢?是要回去告知劉貴妃,讓她定奪?還是,要我出馬,去找裘千仞算賬?”
看他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分明是要我選擇後者。他和裘千仞的實力相差如此之大,算賬就是送死的代名詞了。為什麼他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歐陽克要輕生,有穆姐姐來拯救;那他呢?有誰來拯救他?
楊康適時地替我接了圍:“四叔,此事幹系重大,我們當然是要先回去,向岳母大人請示之後,才能作決定的。不過現在嘛,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讓四叔您去做。”
朱子柳問道:“什麼事?”
楊康道:“今日在宴席之上,裘千仞那老兒當著天下英雄的面,預設了他妻子離他而去的事,我好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啊。”
朱子柳幾分不悅:“這算什麼?刺探人家的陰私,實在無力之至。”
“四叔,您就答應我們吧。”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件事可以讓他去做了,總之分散他的精力要緊,便說:“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對裘千仞的事情,不論大小,都有興趣。”
楊康道:“阿沅說得不錯。更何況,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實在還有很多疑點需要查清。”
朱子柳的眼鏡又亮了;“這怎麼說?”
楊康道:“如果裘千仞真的那麼想得天下第一,為什麼二十四年前的第一次華山論劍他不去參加?就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王重陽的對手,無法奪魁,難道他不想去和當世數得上號的幾大高手一較高下,對自己的實力有個清晰的認識嗎?據我所知,對武林高手來說,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對於他們的意義,實在比知己好友的重要性更甚。”
朱子柳點點頭,眼珠子開始轉來轉去:“不錯。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楊康兩手一背,在屋子裡踱開了方步:“還有,利用傷害一個童稚小兒來暗害咱們皇爺,實在有事裘千仞作為鐵掌幫幫主和一代武林宗師的身份。他雖然蒙了面,可是武功路數,身形大小,這一切實在太過明顯,純屬掩耳盜鈴。如果說裘千仞的動機,是為了在第二天論劍中取勝,其實有點不合情理。我覺得這件事還不足以讓他做出這麼沒身份的事情。”
朱子柳的胃口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了,道:“說下去。”
楊康道:“當時第一次華山論劍才過去沒幾年,距離這第二次華山論劍還有十幾二十年呢,就算咱們皇爺真的耗費功力去救那孩子,自己元氣大傷,有十幾二十年,什麼功夫練不回來啊。真要下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