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酸書生心思一顫,抬頭怔怔看向李魚。
李魚裝置不聞,問道:“你覺得如今天下如何?”
窮酸書生臉色難看,猶豫開口:“應是太平盛世,風調雨順罷。”
李魚仰天大笑,只說了兩字。
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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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簫亭外,靠亭湖邊一座用白玉所堆砌的碼頭上坐著一人,這人著一襲白衣,腰間不懸美玉,不負長劍,反倒佩一根柳枝條,頭上所戴斗笠帽沿被拉得極地,在朦朧的夜色中只能看清是一張模模糊糊應是年輕的臉。
過路路人僅是瞟了這人一眼,便不再去看,心中猜想是西湖渡船的船家,這人目光玩味的掃了一眼吹簫亭,裡面有兩人極其顯眼,一個衣冠楚楚、氣度非凡,另一個打扮寒酸卻溫文爾雅。
這人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轉頭看向風平浪靜的湖面,喃喃笑道:“窮酸倒真是有些本事,一夜看盡長安花?有本事有本事。”
這人直起身,緩緩將頭上斗笠取下,一席齊腰白髮登時舒展開來,露出一張極其俊逸的臉蛋,一雙桃花眸子在濃濃的月光下照射的萬般妖邪。
這人緩步向亭走去。
付景年一路走來,便見許多從遊學士子從吹簫亭內走出,反覆所吟一首叫做《長安花》的詩,付景年雖無心去聽,但路上聽的多了,便也記了下來,在打探下他終是得知此詩便是望松柏所作。
心思百轉,付景年並未感到太多高興,倒是心裡的複雜參多。
窮酸,希望你日後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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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臺,若是群雄並起,六國後人舉兵伐秦,你是助大秦江山微薄之力還是趁亂自立門戶?”李魚再度坐下,平靜說道。
聲音平靜,但語言卻著實大逆不道。
窮酸書生一愣,如此問題他從未考慮過,遲疑不過一瞬,望松柏堅定說道:“若是真有開站那日的話,我自然是助大秦江山了,在下雖是一介窮酸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我也願握三尺青峰之劍,為大秦一腔赤血染青天。”
李魚盤膝而坐,面色平靜如水,雙眼凝視著望松柏的雙眼,緩緩開口:“你撒謊。”
“在下沒撒…”窮酸書生話音未完,李魚便揮手打斷道:“你是哪裡人?”
“在下南蠻渭城人士。”窮酸心裡頭雖疑惑李魚為何一下又換成問自身出處,但還是誠聲說道。
“哦?南蠻麼?”李魚反覆呢喃,目中精光一閃,“那兒可是曾經屬於南楚?遙遙記得,被大秦所滅的六國中,大楚國甚是慘烈,就連皇帝也被拉下馬,被當今大元帥慕容一箭射殺於龍椅之上。傳言大楚皇后花容月貌天下少有,若將天下美人排名,大楚皇后定能獨佔三甲,據說她並未身死,而是被禁錮於大秦皇宮深閨之中,這在大楚曾經母儀天下的皇后每日倚窗南望欲穿秋水,但無一人知曉這天下少有的美人在望些什麼,有人猜測應是思念家鄉罷。”
李魚說完,沉默片刻,又說道:“若是。。。若是有一日,大楚後人與大秦交戰,你助誰?”
窮酸書生嘴微微張開,啞口無言。
良久良久後,望松柏沉聲說道:“我助。。。大秦。”
李魚眉頭一挑,定定凝視窮酸書生雙眸。
望松柏目光清澈,坦然相對。
李魚低頭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窮酸書生也不再說話,氣氛彷彿在此刻冷清了下來。
“死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