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紛紛可是同您說了歸期?”
“說了。”孔知秋還以為是他二人早已商量好的,即便捨不得女兒也得做出個大度模樣,“這一路路程遙遠,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來,我剛才試圖勸她晚點回,沒想到這丫頭吃了秤砣鐵了心,端是要走。”
傅容大約能猜到薛紛紛心中所想,這會兒只能跟著勸慰一兩句:“岳母請放心,路上我會照顧好她,若是可以,會時常帶她回來看望您二老。”
孔知秋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忍了又忍還是將心底話道了出來:“紛紛從小被我嬌慣壞了,可能比平常姑娘驕縱蠻橫了些……百川你年長她許多,有些事別太同她一般計較,權當小孩子玩鬧罷了,若是可以,凡事能否多讓著她些?”
為人父母,哪個不希望子女過的順心順意?
傅容自然能體會她這種心情,“夫人大可不必說此話,紛紛懂事識大體,又聰明伶俐,是個不可多得好姑娘,傅容定會好好待她。”
孔知秋見他言語認真,沒有敷衍的意思,這才結結實實鬆一口氣,露出笑意:“既然如此我便去給你們打點回去的行程,路上也好輕鬆一些。”
“有勞您費心了。”傅容與她話別,目送後者遠去。
行將轉入院內,便見牆角立著一人,穿嬌綠金彩雙膝遙�礱嬡梗�種刑狩燮嵛宀適澈小QΨ追仔�鉲�呸揶斫器錚��潘��垂室獾潰骸霸�次以誚��鬧芯褂姓餉春玫撓∠螅�舨皇牆袢張既惶���共恢�雷約河姓餉炊嚶諾隳亍!�
傅容停下腳步,不為她話裡調侃尷尬,反而坦然笑問:“怎麼,夫人聽牆角聽成習慣了不成?”
薛紛紛舉了舉手裡食盒向他示意,“這是剛才孃親忘下的點心,我正要給她送去,便聽見了你們那番話,委實怪不著我。”
偷聽卻還說的理直氣壯,大抵也只有她一人,傅容不再與她在這話題上糾纏,“薛夫人說你準備回永安城,何時決定的事?”
“哦。”薛紛紛不以為然地應了聲,“昨日剛決定的,我跟孃親說了打算後天一早出發,她已經同意了。”
如此算下來她回家時間不超過五天,傅容禁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當真捨得離開?若是回去了,怕是三兩年都沒有再回來的機會。”
薛紛紛抿唇似有躊躇,最終仍堅定地頷首,“你不是說還要去蘇州府一趟,聽說那裡景色不錯,不如趁著機會好好玩賞一番。”
傅容捏著眉心笑了笑,“我是為了正事。”
薛紛紛自有考量,“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大可分頭行事呀。”
聽著頗有幾分道理,傅容便沒與她一般計較,轉身入了書房。
來之前皇帝跟他交代的事話語模糊,只說蘇州府近來不太平,細一打聽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隨從來報說處衛所兵卒各有意見,不服管教,連上頭派來的總兵官也沒有辦法。眼看邊疆戰亂,內憂外患,若是連大越都不團結一心,焉能對抗外敵?
正好薛紛紛決定提前離去,傅容對此並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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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那日平南王妃看似極捨不得,握著薛紛紛的手將事情從粵東一路交代到永安城,直聽的薛紛紛捂著耳朵討饒。平南王雖話不多,但對女兒卻上心,從馬車置備到路上吃穿用度,皆是費了心思的。
薛紛紛好不容易擺脫平南王妃魔咒,一隻腳行將踩上腳踏,便聽身後一人沉聲道:“紛紛。”
不用想便知是誰,方才薛紛紛一直刻意躲避他視線,現下被人抓個正著,只好硬著頭皮回頭:“六哥。”
薛錦意麵容略有疲憊,交領大袖青鴉道袍服帖地穿在身上,見著她清淺一笑,眉眼柔和,“你忘了藥方子沒拿,我擔心下人弄錯,便想著親自來送給你了。”
平常給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