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使節。但他們卻秘而不宣,可能是想讓我們措手不及。”
赤王閉了閉眸,沒有說話。
護國將軍程志瞧一眼憂心忡忡地丞相,反駁道:“雖然這三國的確像是不安好心的樣子,可丞相也不必如此杞人憂天吧!只不過是幾個使節而已,又沒帶兵沒領將的,又能鬧出什麼亂子?!”
丞相面色一沉,“程將軍,若不是心有不軌,他們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難不成我們赤國還招待不起他們的太子親王麼?!”
程志被歐陽澤一噎,一時找不到話反駁,倒也沒再開口。
房中默了片刻,氣氛沉靜。
國師大人一向行蹤不定,神鬼難測。
但從三年前開始,諸國為了迎接國師大駕都會舉行盛大的宴會。
國師手段通天,若是哪一國討得了他的歡心,那自是好處不斷,甚至一統七國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摸清他國的狀況,在每一次國師出山的時候各國都會派出使節去赴宴。
每一次,都不會例外,甚至已經形成了慣例——
使節說到底也就是去探聽訊息的,不會是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但這次,水月、北辰、白國三國竟然不約而同都派出了自己國家的重臣,這三人在國內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想通這一茬,眾人皆是面色一沉,抬眸望向面前的君王。
赤王隨意地擺擺衣袖,似是完全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不動我不動——”
“咳咳,就算是他想幹什麼又有這個膽子麼?!”
眾人一怔,隨即緩過神了,是啊,他們宴請的可是國師大人——
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他們敢當著國師大人的眼前使麼,那豈不是自找死路——
“我王英明!”眾人面色一鬆,齊齊呼喊。
赤王眼皮耷拉下來,掩去眸底的痛苦之色。輕輕抬了抬手,“沒事就都退了吧——”
眾人應是,倒退三步,出了御書房。
此時月華初上,清風吹來帶有些許涼意。
眾人走向宮門的位置,丞相往後望了一眼御書房的位置,心中嘆了一口氣,他赤國的王驚才絕豔,有雄才大略,睿智俊才天下難找。
只奈何,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
不知不覺,天色完全黯淡下來,赤國國都繁華長街上點滿火樹銀花,似是顆顆繁星墜落人間,長長的銀色長河自天上傾瀉而下,一路灑滿了整個赤國國都。
今日赤王宴請國師大人,百姓們心中沒有七國的爾虞我詐,他們只知道,國師大人來了,意味著肆虐了三年的旱災有希望停止,而他們也可以再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了——
宮牆外一片歡騰,而宮牆內亦是燈火通明。
只在新皇登基時才能敞開的宮門今日早早開啟,只為迎接最尊貴的客人。
兩排身著官袍的禮官神情肅穆立在宮門兩側,一威風赫赫的武官領頭站在最前方,目若利劍,雙眼眺望著遠方。
寬敞的官道上空無一物,夜風輕輕吹過,映著天上的明月倒也有幾分樂趣。
但這些全都映不到他們的眼裡,已經在這裡等了將近半個時辰——
站在前邊的一個禮官終是忍不住,低低問了那武官一句,“程少將,國師大人還能來麼?”
這武官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被祁連流末救了的三個少年將軍之一,程木澤。
那日見識了祁連流末的武功,一向心高氣傲的程木澤知道他從前引以為傲的武功在國師面前一文不值,便求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