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岡靜所想,孤爪研磨的眼睛的確可以看穿一切。
他隱約可以猜到,竹岡靜是為了見他才跑過來的。竹岡靜的頭髮紮起來了,因而臉上的表情就比平時更容易觀察,汗水、呼吸、神態,都是不容置疑的證據。
她總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但其實一切都寫在臉上。
遊戲程序順不順利,對他說的話感不感興趣,上課有沒有認真聽,是不是在走神構思遊戲。
一切都寫在臉上。
太單純了啊……
“他們應該已經匯合了,我們也過去吧。”孤爪研磨善意地打斷了竹岡靜的心理鬥爭,作出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小黑說要請大家吃飯。”
“好……”
竹岡靜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像遊戲人物開啟了跟隨模式一樣跟著孤爪研磨向大隊伍走去。走到一半她才突然想到,自己並不是排球社的人,也不屬於應援團,充其量是來加油的,似乎沒有資格跟著他們一起去慶祝。
“研磨,我……”
前面的少年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她,彷彿已經知道了她想要說什麼:“如果是朋友的話,可以哦。”
?
竹岡靜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嗎?”
“‘我又不是排球社的人,應該不可以和他們一起去吃飯吧’之類的?”
“……”
“竹岡對朋友的權利真是一無所知啊。”
“……”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做出“讓研磨覺得最有趣”的遊戲有點難。
可以收回之前立的fg嗎(x)
兩人繼續往大部隊走,一路繞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竹岡靜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挎包的帶子,眼睛默默注視著少年的背影,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也說不出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但是,現在望著研磨的時候,心情會比從前更加雀躍、更加激動,而若是細細體會這種心情,它又會柔柔地化開一片苦澀,讓眼前的景物都覆蓋上一層淡淡的惆悵。
比如現在,夏秋之交的橙色陽光灑在少年的背影上,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她的目光只追隨著那一個人。這個畫面,大概會和夏天的雨一樣,讓她永遠銘記。
明明沒有再劇烈運動,但是她的呼吸又亂了。竹岡靜再次調整呼吸,搞不懂自己身體裡發生的化學反應是什麼。
“啊,他們來了!”到了大部隊附近,山本猛虎率先發現了他們,一邊走過來一邊大聲問,“你們去哪了?找你們好久了!”
夜久衛輔探出頭來,好奇地問:“話說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是提前約好要見面了嗎?還是說只是碰巧遇見?”
“你們倒是一個一個問啊。”孤爪研磨嘆了口氣,面對隊友時又恢復成了有氣無力的樣子。
而竹岡靜有點驚訝地指著自己:“‘們’?大家早就知道我要來嗎?”
“是啊。”夜久衛輔一臉坦然,甚至還因為她的問題感到奇怪,開玩笑一樣地問道,“難道研磨說了奇怪的話嗎?”
“夜久前輩,請不要理所應當地這樣描述我……”
“沒有!”竹岡靜認真地回答。
“對於這種明顯是開玩笑的問題,沒有必要嚴肅回答的。”孤爪研磨冷漠地吐槽。
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勝利後的喜悅,面對友人的放鬆,都在這不帶防備的笑聲中釋放出來了。
看來朋友的權利範圍比她想的要大啊。竹岡靜心想。
“說起來,小靜剛才跑得真快啊,我和小茜都追不上。”灰羽艾麗莎眨眨眼,有些狡黠地問,“是急著去見研磨嗎?”
“誒?!”竹岡靜突然被提到,還是在這種不願面對的話題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