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帶,那串紅色的劍穗隨著衣料滑到了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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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當她彎腰撿起最後一朵紅薔薇時,她漆黑的長髮垂了下來,將她的視線遮住了,透過髮間的縫隙,她看到一雙鑲著青緞粉底的白色軟靴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緩緩起身,望著站在眼前的白髮少年,她感到少年的視線輕輕滑過她手中的薔薇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她卻並不在意:“我跟你說過了,葉天辰不可能是你們要找的刺客,他昨天夜裡根本不在城裡!”
這個從夢棲山來的白髮少年,給她送來了重要的情報。她在確信這幾個人對羌國無害之後,答應和他們做了一筆交易!
“穆將軍多心了,竟然穆將軍都發話了,亂離自然不會再懷疑葉統領,只是……我們在客棧遇到的刺客或許和那採花賊是一夥的!”亂離平靜地回答,聲音如同他身上的氣質一般淺淺淡淡。然而,他卻知道這樣的一句話,已讓穆青慈的心中起了變化,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最不能容忍不忠的男人,更何況是個採花賊……
“穆將軍……這串劍穗是我從刺客身上扯下來的……”看到穆青慈即將從身邊走過,就要離去,亂離又忍不住脫口。
穆青慈女纖弱的背影微微一頓,疑惑地轉頭,對上了亂離清澈的眼睛,轉而移到他手中那別緻的紅色劍穗,“這樣的劍穗,扶葉城中佩帶的人多的是,很流行呢!”
冷笑的女將軍伸出手來,扯過了那紅色劍穗。沒有再看這個白髮少年一眼,只是漠然地轉身穿過那些稀稀疏疏的槐樹,如同一隻在風林間掠過的清拔孤鶴。
轉身的瞬間,她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劍穗,想起了不久前:葉天辰摘下她配劍上的紅色劍穗,放入懷中,笑道:“身上帶著你的東西,這樣走到哪裡都像你在身邊一樣!”,這劍穗,正是葉天從她劍上拿去的。
她來到城牆上,走到矮牆邊,看著城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卻是如此寂寥,如同她的回憶,從小,她一直以為她的父母像一對神仙眷侶一般為人豔羨。可是後來,她一直最為敬仰的父親,醉酒之後,竟爽口將自己的妻子留下陪了他的知己一夜。母親回來之後,不哭不鬧,只是平靜地告訴她,她的父親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只是忌於母親的家族勢力才遲遲未敢和她挑明……再後來,她的母親親手毒死了自己的丈夫,自己也隨他而去……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心中有一顆種子還未萌芽便已經湮滅。她覺得,她已經失去了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的可能!
三年前,也是在這裡,是個雪天,她遇到了葉天辰……
那一年,她才十五歲,卻已經是身經百戰,立下赫赫戰功的大將軍!
那一次,她也像現在一樣,站在這裡,無意中和站在身旁的陳康提起了這段往事。或許是因為那個副將和她一樣慣於沉默,或許,只是因為,她壓抑太久了……想到她的雙親,她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類似於詭異的笑,帶著悠遠的荒涼……
那個寡言的男人只是平靜地聽她回憶,不發一言,形同虛設。除了軍務上的事情,他總是如此,似乎對什麼都不大關心!她突然張開雙臂,似一隻將要飛起的雪雁,接而一連朝後退了好幾步,直到碰到身後的矮牆,她突然一躍而起站到邊上,又恢復到方才展開雙臂的姿勢。
“穆將軍!”陳康察覺到不對勁,大叫一聲,立刻衝了過去,然而已經來不及……穆青慈面對著她的副將,笑意盈盈,張開雙臂,向後倒去……
她如城牆上飛下來的一片雪花,悽美了這一座城池。隨著城下傳來的驚呼,人群中馬背上的一男子,足尖在馬背上一點,凌空躍起,迎上了那個往下墜的女子。在半空中接住了那抹輕盈,與那些在空中盤旋的雪花一同落回了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