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青青這麼好,追了她這麼久,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說,阮青青心裡一直有個人,是她單方面喜歡,人家不喜歡她。師兄,她對你真的太殘忍了,不值得你這樣。
陳慕昀沉默片刻,望著女孩眼中閃動的波光,突然就笑了,答:我和她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是她的室友,平時見你和她也很最親近。約我出來說這些話,她知道嗎?你背後捅她刀子?
女孩的臉色瞬間煞白,想要解釋,陳慕昀已起身決然離去。
那天,陳慕昀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幾乎是一步不停,走到了圖書館,他知道阮青青在這裡。
但是,當他站在窗外,望見女孩恬靜專注的容顏,望著她清清亮亮沒有一絲汙垢的眼睛。
他的心忽然就安靜下來。
他覺得自己很可笑,關心則亂,怎麼會有幾分信了那女孩的話呢?那女孩明明居心不良。之前有一次,阮青青就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他當時就不信,判斷只是個藉口。現在怎麼就驚慌了?不冷靜了?
明明阮青青的過往,他早已瞭解得一清二楚。她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那麼一個人,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只要他還在一天,就不可能有。
阮青青接受他,是在很突然的一天,又似乎是在水到渠成的一刻。那是她念大四的冬天,有一天夜裡,突然下了雪。當時陳慕昀正在實驗室,跟導師做實驗,察覺到窗外的大雪,想起她應該還在自習室。
陳慕昀想都沒想,跟導師告了個假,又借了把傘,去了自習教室。
到了教室樓下,眼見離熄燈時間差不多了,陳慕昀也懶得上去,就打著傘站在屋簷下的雪地裡,冰涼而清新的空氣,叫人心情寂靜。
阮青青走出教學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漫天飛雪下,昏暗燈光裡,高高瘦瘦的男孩,打著傘,凍得原地跺腳。全院公認最沉穩能幹的學生會主席,此刻看起來卻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