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給了那第一淫賊雲中鶴機會,自己女人不會面臨更大的危險嗎?
就算他突然性情大變,改邪歸正,就不能不擇手段地報仇雪恨了嗎?
或者又來一次性情大變,迴歸到原來的老路。或者又得到一次奇遇,武功大進。或者……誰知道呢!
若知錯不改,有機會都不改,自己未必下不了殺手。四大惡人中,自己最討厭的毫無疑問是雲中鶴,但他在四大惡人中排名最後,做惡最少,那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跟葉二孃說:“你可能不相信,你兒子將來註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等到那時候,就怎麼避也避不開了。將來你一家三口那一劫是大禍還是大福,就看你今後怎麼做。”
“哪還敢奢望什麼大福,能化去那一場大禍就已經謝天謝地。”葉二孃越想越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忽然,又想繼續破罐子破摔下去,誰讓老天爺對自己這麼殘忍?對夫君這麼殘忍?對兒子這麼殘忍?
一邊只想繼續當一在尼姑撞一天鐘,一邊又想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
他跟葉二孃說:“還是告訴你一些有用的資訊,想來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會亂來。你兒子從小一直就生活在少林寺中。”
“什麼?”
“不錯,就是少林寺。那人的目的,你自己也能想明白。”
葉二孃聰不聰明,秦朝不好說,但敢說絕對不低。
又只在彈指間,葉二孃就又想明白了,明白得臉色越來越白,說那大惡人是想讓他們父子相見卻不能相認,或許其中還隱藏了其它更加卑鄙的陰謀詭計。
他告訴葉二孃道:“那人算什麼大惡人,不過是為了報仇而已。”
葉二孃道:“我當時絲毫未與人結仇,而且那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見,我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他,更加不可能得罪得了他。這一定是個誤會。”
“不,不是誤會。”秦朝搖頭道,“仇不在你身上,在玄慈方丈身上。”
“那更不可能,他是大好人。要說有啥缺點,那也是太好人。好人沒好報,老天不開眼,所以我才……”葉二孃連連搖頭,說不出話。
‘大好人’三個字讓秦朝心中一動,解開了一個有關玄慈疑惑,暗道:“原來還以為少林方丈玄慈的武功不夠厲害,原來是因為他在二十幾年前就開始為了葉二孃而犧牲自身功力,因為他和我一樣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能一直靠自己保護,那樣太不保險了,必須要讓她們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可惜他沒有北冥神功,只出不進。厲害!”
嘴中感嘆道:“大好人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他是中了朋友的計,到現在還未醒悟。”
“什麼計?”葉二孃在問這話的時候,連帶著對秦朝都掩飾不住濃烈的殺心。
她顯然是想要殺人滅口,以保全丈夫玄慈的名譽。儘管也掩飾不住對秦朝的感激,但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互相抵消不了。
那葉二孃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十個秦朝加在一起,恐怕都抵不了玄慈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但十個玄慈加在一起,恐怕也抵不了一個親生兒子重要。
畢竟她殺了這麼多年別人家的小孩,本身就是對玄慈的一種不滿和報復,由愛生恨。
愛得越深,恨得越深。又由恨生愛,對丈夫恨得越深,對兒子愛得越深。轉移了愛。
“此計牽連極廣,一旦說了,我們若不能馬上解決,等於又是在間接害人。你只需跟玄慈提示一下,以他的聰明才智,很容易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不過要小心讓背後的陰謀者發覺,致使你們的事情提前曝光。我本來提都不想提,時機還沒到。只因為看不慣你拿別人的小孩出氣,便也顧不了那麼多。”秦朝掃了一眼葉二孃臉頰上的爪痕,最可憐她也不肯再繼續透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