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放在心上。
“江修遠,我並沒對不起你!”戚薇的眼睛裡寒光一現。他總是這樣,冰冷而讓人無法接近,她用盡了全身的熱,依然無法將他融化,反而讓自己冷的渾身發抖。
“我不想在我媽這裡吵架。”江修遠將筷子不輕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剛好發出砰的一聲聲響,起身準備離開。
“你們吵什麼。”剛打完電話的修玲重新回到飯桌,看到修遠沒吃幾口飯就準備離開,戚薇也是一臉慍色,急忙跳出來當和事佬。“修遠,你爸爸在青島,他想見見你。”
“好,正好我下個月有年假,去青島散散心也好。”修遠點了點頭。
修玲一愣,她沒想到兒子會答應的如此自然,“你不生他的氣?”
“我沒必要跟無關的人生氣。”江修遠微微一笑,說道。
當著戚薇的面,修玲不方便說餘丹的事,飯後,戚薇在廚房裡洗碗,修玲將江修遠拉到房裡,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你爸爸說,餘丹在青島。”
江修遠無法像剛才談及父親時表現的那麼事不關己,太多過往隨著“餘丹”這兩個字從母親的嘴裡被重新提起而在他的心底翻騰了起來,他面無血色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我們都不知道當年餘丹為什麼離家出走,但是你爸爸說,餘丹有了孩子,這些事,我在琢磨著,要不要跟餘丹她爸爸說,你爸和我都很為難,你覺得呢?”
餘丹有了孩子。
這六個字像是一盆冷水將江修遠的全身澆了個透心涼。他的憤怒沒有理由,沒有立場,但是卻強烈的讓他難以控制。他自己已經結婚三年,八年前又是他對餘丹作出那般禽獸不如的事情,她能夠開始新的生活,能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是應得的幸福。他有什麼資格失望?他又在失望些什麼?
“隨便你們,跟我無關。”江修遠的臉緊繃著,一雙薄如刀削的嘴唇抿的幾不可見。
麻藥過去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餘曉亮像是每一個從睡夢中甦醒的清晨一樣,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如果不是鼻息間盡是醫院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他幾乎會恍惚的以為自己正躺在他柔軟的席夢思床墊上,等待餘丹急三火四的來叫早。
“魚蛋,我餓了。”餘曉亮覺得自己的肚子正嘰裡咕嚕的叫著。
“刀口疼不疼?”餘丹正在吃一碗剛泡好的熱氣騰騰的泡麵,她半眯著眼睛,說話含混不清。
“不疼,但是我餓,我也要吃麵。”言罷餘曉亮可憐兮兮的張開嘴巴等著餘丹喂。
餘丹白了兒子一眼,將泡麵碗拿開了一些,說道:“你要空腹,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喝水。”
“我不幹!欺負人!餓死我了!我不幹!”餘曉亮一聽不讓吃東西還不讓喝水,立時惱了,開始不管不顧的撒起潑來。
“再吆喝!”餘丹把碗往床頭櫃上一擱,騰出手來結結實實的敲了餘曉亮的腦袋一下,“醫生說了,你現在吃東西,整個腸子就會全爛掉!別以為我嚇唬你!”餘丹眼睛一瞪,裝模作樣的說道。
餘曉亮聞著床頭櫃上剩下的半碗泡麵所散發的香味,覺得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放在平時,這碗泡麵他肯定瞄都不瞄一眼,可是現在他餓的前胸貼後背,早已經慌不擇路飢不擇食,“卡寶呢?”他有氣無力的問道。
“上班去了,你這突然一病,折騰的她一晚上沒睡,今天又要上一天班。晚上卡寶來的時候記得跟她說謝謝,聽到沒?”
“跟卡寶又不用這麼見外……”餘曉亮扁了扁嘴巴。
急性闌尾炎並不是什麼大病,但是住院的這一個星期的血淚史卻遠比手術的過程更為難熬。
首先是不能吃東西,僅此一條就基本上要了餘曉亮的小命。他原本是個很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