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業,也同樣不吭聲。他們都只是看著,眼神裡對小兒子有著責難和不贊同,似乎是怪他不懂事。
演戲,誰不會?
關詩雅愛裝可憐,軒轅翔難道不會?
清澈的眼裡加了點名為委屈的作料,化成盈盈美目望向歐陽飛:你就說你想怎麼樣吧。
試問,歐陽飛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軒轅翔?
那個如陽光般熱烈明媚的軒轅翔,什麼時候受過別人給的委屈?就算是七年前分手的時候,她也只是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立即就轉為淡淡的平靜,一句恭喜後,從此轉身不再回頭。
他以為關詩雅能夠折損她的傲氣,以為和關詩雅上床能夠讓她感到威脅,從而學會重視他,緊張她。可惜他算錯了,她是沒有人能夠折辱,沒有人能夠挑戰,不為任何人低頭的軒轅翔。
可是軒轅翔現在就在他面前,對著他,委屈地撅著紅唇——他深刻記得那是什麼樣的甜蜜和柔軟。
心也跟著柔軟下來。
那盈盈美目,固執地看著他,似乎在責問: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更象是在說:阿飛,我是翔,你叫我給她準備禮物?
這一切似乎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歐陽飛突然想起,關詩雅母女在軒轅雅軒轅翔的人生中,曾經扮演著何種不堪的角色。
一下子,歐陽飛後悔了。
後悔到,想象馬景濤那樣抽自己。他不敢再直面軒轅翔的眼神,慌亂地將臉別到一邊去。
可是他又馬上想起,這樣,是不是說明翔還是在意自己?
他立即又轉過頭來,生怕人家聽不見似的,鏗鏘有力地說:“她是我的未婚妻,從七年前開始就是,你不知道?”
“放肆!”
“放肆!”
歐陽老太太和歐陽振業怒了,這個歐陽飛,有沒有腦子?
本來,歐陽飛的表現正中老太太和歐陽振業下懷,他們正樂見其所。沒想到好死不死,這個白痴小子居然提七年前。
七年前的事,對於軒轅翔來說,是何等的恥辱。關有良騙婚在先,已經是很沒格調的醜聞。關詩雅居然還怕上歐陽飛的床,下賤的私生女只會做下賤的事,簡直是髒了他們歐陽家的地!
軒轅宸的手掌握成了拳,好,你歐陽家居然敢這樣挑釁,好得很。
他看得很清楚,軒轅翔不施粉黛的臉,有那麼一瞬,白了一白。軒轅宸心疼得無以復加。可是這個檻,只能她自己邁。
溫柔的目光看向軒轅翔,沉默。
相信不只是他,在場這些火眼金睛的,都看見了那一瞬間褪盡血色的白。
看見那一白,歐陽飛後悔了。他要了關詩雅不假,可是他只是把關詩雅當做一個女人,普通的女人。因為二十歲成年的那一天,他原本希望和翔一起,向彼此奉獻彼此的初夜,以示紀念。
然而在緊要的最後關頭,翔拒絕了。他以為,是因為翔不夠愛他。
所以在關詩雅奉獻身體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把關詩雅放在能夠與翔媲美的天枰上。畢竟,沒有人比得上翔。他愛的,也只有翔。
關詩雅在眾目睽睽下向軒轅翔下跪說出事實的時候,他多少能猜到關詩雅的用意——自小生長的環境薰陶,歐陽飛也不是不懂得世故。
那時的他沒有尷尬,也沒有阻止關詩雅,他就是想看看,翔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可是翔的反應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只有起初一點點的驚訝。那眼神中的不屑,似乎只是在嘲笑他的自降身份,選了這麼一個女人。
然而七年後的今天,因為他提起往事,翔的臉上血色盡褪——儘管只有一瞬間。那是翔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