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陣子，易誠發現字串出現的速度明顯變慢了。易誠擔憂地問：“伏羲，你沒事吧？要不我馬上拔電源算了！”
伏羲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沒事。和高手過招，能讓我學到很多東西。”
易誠這才閉嘴。作為一個能自我學習、自我進化的超級人工智慧，不放過任何可以提升自己的機會，是伏羲的本能。就像人類總是控制不住繁衍、交配的本能一樣，因為這樣的本能其本質是個體乃至種族存續的關鍵，因此強大無比，幾乎無法剋制。
“不好，對方已經攻了進來，這臺計算機的真實ip很可能已經暴露了。”說著如此嚴重的事情，伏羲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到了這份上，易誠反而不著急了。
漸漸的，易誠發現字串出現的速度又恢復了正常，這是好現象，伏羲應該不再處於劣勢。
這時易誠才有空想到，前陣子伏羲還說過，它在駭客技術上的造詣已經是頂級水準。能一度將它壓制在下風，對方究竟有多牛掰？
又過了幾秒鐘，伏羲的聲音再度響起：“對方退走了，我嘗試跟蹤。”
易誠鬆了一口氣，靜靜地等著。在這方面，他根本幫不上忙，只能讓伏羲自己努力。
又有幾個新的視窗被開啟，一連串易誠看不懂的命令符被執行。很快伏羲再次發出聲音：“沒抓住對方的足跡，對方用了很多個跳板伺服器。”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易誠安慰了一句，“對了，對方入侵了這臺電腦……是不是意味著，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ip地址，也能很快找到我的住址？”
“從邏輯上說，確實如此。”
“這裡不安全了，我得馬上搬家。”易誠果斷地說。
桌面上又有一個視窗彈出，伏羲說：“對方留下了幾句話。”
易誠認真看去。
第一句是“是不是你做的？”
第二句是“果然是你做的。”
第三句是“今天就到這吧，下次再過招。”
三句話的下方，還有一個紅心皇后的logo。
這三句話都非常簡短，從語氣裡也看不出對方的性別和性格傾向。不過使用紅心皇后這種logo……應該可以判斷，對方起碼有七成可能是女性。
“是不是你做的？”指的是什麼事？
易誠揉著眉心，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猜測。
這會不會是那個……將u盤交給伍成蹊的陌生女孩？
完全解釋得通。這個女孩既然將u盤交給伍成蹊，肯定一直在關注這個案子的進展。對於是由曾紀國發起了這一系列的動作、而不是由伍成蹊舉報，她應該感覺到奇怪，所以入侵了曾紀國的電腦。
在入侵時，她從曾紀國的電腦裡發現了蛛絲馬跡，反向追查到自己這裡，所以才會問“是不是你做的”，意思是問“是不是你入侵了曾紀國的電腦，將資料給了他”。
而在和伏羲的交手後，她基本上確認了這一點，所以才說“果然是你做的”。
這女孩……究竟是誰？
如伍成蹊所描述的，她應該只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甚至是在校高中生。為什麼她能蒐集到那麼多隱秘的資料？即使是憑藉駭客手段，有一些資訊也不該是她能接觸到的。
易誠突然想起，現在就算搬走也來不及了。他裝網線時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證，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女孩有心，一定能查到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說不定已經查到了。
“伏羲，你要加快成長啊！”易誠苦笑著說。
膝上型電腦上的呼吸燈明滅不定，似乎是伏羲正在對他的期待做出回答。
……
一個戴著金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