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蘇武以及弟妹文藍還有他們的二六姑娘蘇晚來送你了!”
蘇晚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著向來親近的蘇晴在掉著眼淚,她狠狠吃了一驚,連忙掏了塊糖塞到她手裡。
“晴姑姑羞羞,這麼大人了還哭。吃塊甜甜的糖吧,記得要開心噢。”
“謝謝晚晚。”蘇晴默默把糖放進嘴裡,“嗯,真甜!”
蘇武揉揉女兒的腦袋,把她交給旁邊的文藍。
“大祖母,你放心吧。小五向你保證以後我們養心谷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族人也會越來越多的。遲早都能恢復往日千人大族的盛況。”
他看了眼蘇晴,“還有晴姐,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以後會繼續相互扶持相互照顧。你不用擔心她。”
文藍也上前說了幾句,一家人才退了出去。
“爸爸,晚晚覺得晴姑姑那間屋子好深好黑啊。”出了祖祠,蘇晚還有些不寒而慄。
蘇武親了女兒兩口。
耳房面積並不大采光也很好,自然不深更不黑。
但小姑娘每次進去都恨不得立即離開,自然覺得難捱。
“老婆,你先帶晚晚回家吧。”蘇武從旁邊的族人手裡接過一把柴刀,“我得去砍根柱子。”
“那你小心點。”文藍雖然疑惑卻沒有多問。她把女兒放到安安背上,兩人一起回了家。
蘇武要去砍的其實也叫頂樑柱。
祖祠一道橫樑分兩頭,一頭由族長頂著,另一頭則由宗婦扛著。
宗婦去世,即便有繼任宗婦,也要先用頂樑柱頂上整整一年,才會由繼任宗婦拆下來。
屆時繼任宗婦才會真正脫去繼任兩個字。
當天傍晚六點,大祖母仙逝。
遺體從耳房搬到了滿是神主牌的正屋裡。
很快靈堂布置了起來。
除了蘇晴和顧和風要在靈前披麻戴孝外,其他輩分高的族人紛紛戴白帽或者在胳膊上紮上白綾。
而像蘇晚這些輩分小的,則繫上了紅綾。
“老公,晚晚的顏色沒錯嗎?”文藍吃了一驚,“要不去問問嬸子?”
蘇武搖了搖頭,“我也不懂。不過是這是族老吩咐下來的,我們照辦就是。”
恰巧,石端敏從隔壁院子跑了過來。
她胳膊上系的也是白綾。
“五哥和嫂嫂,師父他們知道你們會有疑問,特意讓我來告訴一聲。他們說晚晚屬於曾孫一輩,確實是系紅綾或戴紅帽,沒有錯。”
蘇武鬆了口氣,“晚晚,除非爸爸讓你解,否則胳膊上的綾帶不許解下來,知道了嗎?”
小姑娘不明所以,不過她也不奇怪。
她舉起兩隻手,露出系在手腕上的哨子和平安長命鎖,“就像哨哨和鎖鎖一樣?”
“對。”蘇武點頭。
蘇武雖是族長,但輩分太低,喪禮的事自有輩份高的族老安排。他在一邊旁觀就行。
既然大祖母留下了話,幾個白髮蒼蒼的族老議論了好一陣,徵求過蘇晴的意見後,最後決定按著大祖母的意思不大辦後事。
他們吩咐小輩們開啟祖祠的大門,並把高高的門檻卸了下來,以及在院門上方的“養心谷”牌匾上掛了朵白花。
收斂、停靈,九叔他們唸了一天一夜的經。
第三天一大清早,除了那些太老、太小的以及身子不便的族人,其他人披著晨光向東而去。一起把大祖母的靈柩送到祖墳,葬在蘇晴祖父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