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到那一刻才發覺自己對這個弟弟瞭解的甚少,對他的關心也甚少,只顧著忙碌自己的事情,從來沒有把過關的目光投注到身邊關心她的人身上。
思及此,許榮華頓時從床上坐起。
想要修書一封給高畫質。
吾弟高畫質……
寫下了四個字,卻發現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是想對高畫質說要珍惜眼前的人趕緊成親,還是對高畫質說駱小小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都好像有些突兀,這個時候的高畫質和駱小小認識了嗎?她一無所知。
如果認識了,倒還好說,這封信也算去得及時。
如果沒有認識,那不是顯得她有些詭異了嗎,怎麼能預知後事?在高畫質眼裡,不知道會怎樣的想她這個姐姐。
許榮華輾轉反側難以安心。
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筆,先把這件事情暫時的壓一壓吧。
待她回了京以後再也高畫質見面細談。
許榮華閉上眼,再次去想自己前生對哪些人還有虧欠。
似乎都虧欠。
榮國公沈嚴,表哥沈磬,表妹沈明瑜,弟弟高畫質,親孃年錦容,還有義父安南王,以及那些為她死的人,她哪個不是虧欠得多,付出得少。
許榮華打定了主意,這一生是必要護他們周全的了,可是如今局勢如此發展下去,只怕到最後弄不好又是他們護得她一世的周全,而她照舊是虧欠。
不行。
她不能讓自己這麼的下去。
一定要增強自己的實力。
還要擁有將來可以與那些人抗衡的力量。
許榮華徹底睡不著了。
索性起身,披立而坐。
感覺到外面的響動漸漸的小了,那些士兵們分批分批的去輪換休息,諾大的兵營裡似乎只剩下來來回回守夜和巡邏的。
許榮華這才走了出去。
一出門便有人認出了她。
“許姑娘。”
“我隨便走走。”
許榮華說完往兵營外的林子走去。
諾大的林子在黑夜裡泛著幽冷的氣息,儘管是夏夜,可是依然感覺到有些冷。
許榮華走到林子裡,確定四周沒有其它人後,暗暗的運功調息。
發現自己的內力一點也沒有提升,似乎還因為那一次墜崖時候的強行運功而導致有些受損,還有她自己與生俱來的那股神秘的神力,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好像也不如從前的運用自如了。
許榮華看著兩旁潺潺飄落的樹葉,以前一掌劈去,少說也可以劈裂一根樹杆,現在一掌下去,只有樹葉跟下雨似的往下落,根本就不復從前的內力。
許榮華有些著急,卻明白著急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只能從長計議。
她本想往回走,可是聽到了林子裡傳來的潺潺的水聲,似乎有溪流。
練了一天了身上有些粘乎乎的,許榮華想正好洗個澡。
於是順著水聲走到了林子深處的溪水邊。
放眼望去不由得心中竊喜。
好大的一個湖泊,不是她想象中的小溪。
湖水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芒。
有銀白的月輝從葉隙間灑落,讓人覺得寧靜。
許榮華看了看四周,脫了外衣僅著一件裡衣就往水裡蹲了下去。
這才發現水有些微微的涼,可是沒有關係。
她覺得很舒服。
好久沒有這樣的洗過澡了。
每次泡在桶子裡的時候就覺得不如在水裡的痛快。
她微閉著眼睛,卻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多年的特種兵生涯讓她形成了耳聽八方的習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