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麼?可怎生是好?連今夜在內,要待三晝四夜。”
三晝四夜?這裡?可能是溫泉的熱度,墨紫有些躁熱,“元澄,一般來說,洞房只有一晚上。而且,容我提醒,你很忙。”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
元澄笑著倒了兩杯酒,朝她走了過來,“娘子真不懂為夫的心思,正是唯恐兩人獨處的時間少,為夫才要好好珍惜這三日。”
所以,處心積慮挑了這麼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地方墨紫不著痕跡退後,背部卻貼到涼溼的石壁。她是千年後來的人,洞房花燭卻是兩世的頭一遭,也從沒想過在一個沒頂沒床的荒郊野外做什麼那個事情。
“元澄,我覺得洞房如此隱私的事還是應該找個穩固一點的屋子,要不先回揚城?”心理有障礙,雖然溫泉很誘人,燈光星光如夢如幻。
“墨紫,祝我倆百年好合。”風為媒,他代言。
合巹酒,她不能拒絕。
“你覺得彆扭,我不勉強。”他放下玉杯,“不過夜已深,回去吵醒船工們也不好,在這兒將就一晚吧。我帶了棋,要不要下著玩兒?上回我來時,在石頭上刻了棋盤,你幫著找找。”
“呃?嗯。”想起裘三孃的洞房夜了,一盤圍棋就給推遲半年,或許這也是她的契機?可她又不是不想那什麼,只不過放不開而已。
她低頭找棋盤,在溫泉邊上發現了,抬眼就說,“找到——”尾音消,眼珠子滾圓,“你……你……”
脫去喜服和裡衣,已經上身不著一物的男子,順著天然的石階下到溫泉裡。然後,她目瞪口呆盯著他浸入水中,再溼淋淋得站起,往石頭上放了一團可疑為褲子的東西。泉水及他的腰線——
“……墨紫”他大聲道。
墨紫嚇得往後一坐,“幹嘛?”那麼大聲
“我叫你好幾遍,你發什麼呆?”元澄走到棋盤這兒,雙臂往石頭上一擱,“來都來了,不泡溫泉豈不可惜。誰走黑子?”
陰謀色誘這人這麼幹,也不是第一回了。此情此景,讓她想起在大求那個浴池裡的曖昧,不過這時兩人已是夫妻,擦槍走火也天經地義。不,不,不能中了他的計。她要是撐不住,那就等於默許三日四夜。天,不是一日一夜,也不是三日三夜,是三日四夜她絕對吃不消的,絕對不是不要,而是要掌握合理節奏嘛。
元澄笑眼望她,“娘子,你先下就先下,不用捏著拳頭跟我拼命的模樣。”
墨紫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手心出汗,禁不住擦了下脖子。
“熱嗎?”元澄留意到她的面色緋紅。
“有溫泉的地方能不熱嗎?”不但熱,心跳還快呢。
“那就把嫁衣脫了吧,橫豎裡面還有衣服。”很不經意,很不經意,說了這麼一句。
墨紫眯他,緊眯他,看不出一丁點關心以外的意思,這才轉過身去脫了大紅嫁衣。
那瞬間,元澄眸中微閃。
因為出嫁,裡衣也十分講究。桃花粉的輕絹,高腰束身,只有邊襟繡了紅豔剔透的相思果枝,再無繡花。裙分十二片,仔細看,染著白牡丹。束腰的,是一條兩指寬的金絲線,線中雕銀花,也是牡丹。腰側垂一串純淨的紅寶石,與相思豆輝映。寶石中有音石,風吹準了就有五音,悅耳得很。
墨紫吐口氣,面對元澄,盈盈而坐,放落一子,“下吧。”
元澄不假思索,也放了一子,“論輸贏否?”
“你不是說將就一晚?既然打發時間,當然不論輸贏。”墨紫黛眉跳了跳。
元澄說聲好,捏子貼面。
但很快,墨紫就又躁了。性感本不在俊美的皮相,對面男子又是自己早眼饞的,溫潤五官之下一點都不瘦弱的肌肉紋理,溫泉蒸氣留在結實手臂上,水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