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抽出被季嘉澤捏在手裡的裙襬,跑到了季硯身旁。
“大人。”
驚慌失措的聲音傳入季硯耳中。
季硯正和季大爺說話,見她慌慌張張的跑來,小臉煞白,又看到她裙襬上燙出一個黑洞,皺眉道:“怎麼弄的?”
雲意揪著裙襬,心頭悸怕的連說不上來話,紅著眼眶驚慌不定的小口喘氣。
這時,季舒寧和季嘉澤也緊跟了過來。
雲意一看見季嘉澤就慌不擇路的把自己藏到了季硯身後,浮著水汽的雙眸驚懼地睜圓,防備看著他。
季嘉澤害她點了裙子,已經很是愧疚,又見她這麼害怕,連聲告謙,“是我莽撞了,你可有燙著?”
季舒寧對著雲意左右看了看,還好就是裙子燙破了,人沒事,她沒好氣的朝季嘉澤道:“四哥你也是,她都說不敢了。”
季硯從兩人的話裡知道了大概原委,眼裡的神色驟然淡了下來,季嘉澤心裡一慌,六叔輕易不會動怒,可若是真的生氣……
“我不該自作主張點陸妹妹手裡的呲花,害她受了驚嚇,是我的錯,請六叔責罰。”季嘉澤低著頭,心跳如擂鼓。
季老夫人看過來,詢問道:“出什麼事了。”
雲意聽見季老夫人的問話嚥下慌怕,揪緊著季硯的衣襬道:“是我自己膽子太小,沒拿穩……季四哥哥是好心。”她尾音惴惴的顫著,楚楚可憐。
季嘉澤感激的朝雲意看去,她眼睛還紅著,淚水欲落未落的垂在眼下,眼睫溼漉漉。
自己竟然兩次差點惹哭她,季嘉澤心裡的自責更甚,想著六叔就是罰他也沒事。
一旁的季大爺笑著打圓場,“人沒事就好。”
季硯一言不發的看著季嘉澤,無聲的壓迫感讓季嘉澤的頭越低越下,半晌,季硯才道:“既然是無心之失,那便罷了。”
季嘉澤長舒出一口氣,又聽季硯道:“你春闈在即,便該一心放在學問上,而不是耽於玩樂,懈怠了自己,多學學你二哥。”
季清覺用過晚膳就回屋溫習了,季嘉澤羞愧難當:“六叔教訓的是,我這就回去溫習功課。”
季嘉澤走了,季硯回身看著雲意,“回去換身衣裳。”
季舒寧險些脫口而出,說自己陪她去,好在關鍵時候忍住了。
她不自在的閉緊嘴巴,心裡不由得懊惱,明明自己兩日前還厭惡她到了極點,怎麼剛才見她被四哥嚇著,竟想站出來替她出頭。
季舒寧垂下眼眸思忖,許是見她笨手笨腳的實在有些可憐,加上身子又不好,這才生了幾分同情。
等她想明白了抬起頭,才發現六叔竟不知什麼時候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