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脊背,回頭開始做作業。
“砰——”有東西重重地砸進廢紙簍。教室裡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往後看,我眼皮也不撩,繼續若無其事地與真命題否命題奮戰;說繼續並不確切,因為我一直不曾停下。
他大少爺想花錢買心安,我就非得順著他嗎?他驕傲他的驕傲,與我何干。
“蕭然,東西真不要呢?”值日生跑過來徵詢,按照班主任的規定,班上的垃圾早中晚各倒一次。
“扔掉!”
“可還是新的……”
“你弱智還是白痴,我說扔掉就扔掉。”
“可……”
“陳俊,垃圾晚上再倒。”我同情不知所措的值日生,適時展現出溫柔班長的形象。也是因為可憐的鼓膜已經不堪某人的荼毒。
“可是……”
“班主任今天出去開會了,晚自習前趕不回來的。”我打消了他最後的疑竇。
“好吧,樂得清閒。”他笑著走開了。
蕭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身,拎起廢紙簍,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我忙不迭地追,還撞上了凳子,疼得我齜牙咧嘴。
“蕭然,蕭然。”出了教學樓,我開始在後面叫喚。腿長就是不同,他明明只是步行,我卻得一路跑著才跟上。
“我扔垃圾你也要管?班長大人你實在太事必躬親了吧。”調侃的言語被冰凍過,夾著寒冬的冷風呼嘯而來。
“東西我收下了,你別丟。”不管怎麼說,我並不想跟他勢不兩立。
“真是不勝榮幸,任書語大小姐能夠屈尊紆貴收下。”他笑得譏誚,“可惜,我也改主意了,寧可丟掉。”
我急了,“你要丟了,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他怔住,半晌,唇角逸出不屑;“稀罕。”眼睛卻忐忑不安地瞄我。
“我稀罕!!”我舔了舔皴裂的嘴唇,“哪有你這樣子的人,道歉沒誠意,送禮也沒有誠意,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我是豬,你才人頭豬腦呢!我脾氣好不代表我好欺負……”
“你還叫脾氣好?”他倒吸一口涼氣,彷彿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說什麼呢?”我笑容陰險,他立刻噤聲。
“反正你下回要再犯,我絕對不理你。行了,東西給我吧,孃的,你不能看準點再扔。”竟然丟在人家吃剩的盒飯上了。
“你別唧咕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啟盒子,從裡面拿出燈,“喃,這不是乾淨的嗎。”
“行了,你先去用84洗洗手,我把它送回宿舍。”
“晚上再帶回去就是了,沒必要跑一趟。”
我嘆氣,真是人頭豬腦。
“哥哥,我已經樹敵夠多的了,不想被你的後援團一人一板磚拍死,好歹讓我先過完年吧。”
“我巴不得你被謀殺,總勝過我被你活活氣死。”
“哥哥你還真看得起我,要論起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跟您老相比,我還不是孔夫子面前賣弄百家姓,魯大爺門前掄斧子。”
“孔夫子會背百家姓嗎?”
……
很好,能互掐了,說明一切迴歸平靜。
晚自習的時候,蕭然遞給我一管唇膏,我又下意識的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問:“給我?”
“廢話!”他不耐煩,“有點常識好不好,嘴唇越舔越幹,記得塗上。——還舔!”
我嚇得立刻縮回舌頭,嘖嘖,是美寶蓮呢,正好省下買唇膏的錢。
期末考的成績一門門的下來,ND,來個痛快點的,砍頭總勝過凌遲。蕭然的歷史叫一個慘烈,我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中國人,連1840年的鴉片戰爭是中國近代史的開端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同時,他也質疑我是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