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挖銀礦的事情,討論了兩天,依然沒有拿出完整的方案來,這件事情正如長孫無忌說的,關乎大唐國運,不可輕率。
到了第二天下午,蕭建議暫時中止會議:“有幾項難點要再考慮考慮。突然這麼多銀子進入大唐,好事肯定是好事,若是變的銀賤而錢貴,這就是麻煩。就這件事情,戶部還是應該挑選幾個可靠的人先拿一個方案出來。”
崔君肅起身很嚴肅的說道:“左僕射放心,此事當為第一要務。我以為銀多必賤,但若是有一個花銷之地,國富民富銀未必就會賤。以一錢小銀幣而論,二十二枚銀幣可買一匹上等絲綢,帛不代替錢幣,那麼大唐五年內須銀十萬萬兩。”
“那銀礦遠不止十萬萬銀。但五年挖出十萬萬兩銀子,怕是不能。縱然此時帶兵殺平倭島,全力去挖也不可能五年挖足到十萬萬兩銀子。”
十萬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按大唐一兩三十七點五克計算,這也是三萬七千噸的銀子。
以大唐眼下的挖礦能力,冶煉能力,三萬七千噸銀子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更何況,石見銀山只能偷偷去挖。
崔君肅不用翻戶部的記錄,有些資料是記在腦海之中的:“大唐眼下四大銀礦,分別是饒州、宣州、信州、衢州。四大銀礦總產出一年是五萬兩左右,全大唐一年銀為七萬兩。”
“那你說要十萬萬兩。”長孫無忌心說,大唐一萬年才能夠存下十萬萬兩銀子,你要這五年提供出來。
崔君肅對長孫無忌一抱拳:“我的意思是,銀、銅雙幣,替換以帛代幣,這有多少銀子也不擔心用不完。唯一需要考量的是,這些銀子要有一個合理流入市面的途經,否則會毀了大唐的商、市、民。”
“這是戶部需要考慮的問題,我東港舶司只負責把銀礦石運回來。”
沒等長孫無忌說完,高儉就搶先一步說道:“這銀礦不能屬於東港舶司,舶司只能在其中掙一份運費。”
“舶司願意交重稅,極重稅。那銀礦單獨給戶部交一份極極重稅。”柳木這時必須開口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利益,但不能不管股東們的利益,否則將來大唐有需要超大對外投資的時候,天下間就沒有人願意出資了。
“極重是多重?”崔君肅身為戶部尚書,同時他也是清河崔氏的嫡子,清河崔氏是東港舶司除皇家之外十四大股東之一。
但此時,崔君肅完全是處於戶部尚書的身份,絲毫也沒有因為自己崔家身為東港股東而有一絲的退讓。這就是名士的風骨,身在其位立其身謀其政。
“這個……”柳木也是隻說願意交重稅,但數量他沒想過。
被崔君肅追問之下,柳木遲疑不決。
“不如先計算一下成本,挖礦的成本,人員的工錢,運費。”柳如雨作為總舶司總賬房,她有說話的資格。
“無須計算,就說純利幾成上交國庫,大唐律,天下各礦為國有……”崔君肅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愣住了,而後哈哈大笑:“錯了,這礦在倭島。”
“崔公沒錯,這礦就是大唐的礦,應依唐律。”在柳如雨的暗示下,李道宗趕緊幫著崔君肅圓了剛才那句話。
這石見銀子是否應該依唐律,朝堂之上吵了幾句之後,柳木突然開口說道:“倭奴王及倭奴貴族殘暴,這幫傢伙不懂禮儀,與畜生沒兩樣。他們視領民如牛羊,任意宰割。這一點,國舅可作證。”
長孫無忌不明白柳木為什麼說這個,不過他確實可以作證。
長孫無忌把蘇我蝦夷發動叛亂的事情講了,其中有些個細節,特別是發生在倭王宮裡蘇我蝦夷父子的惡行等等。
聽完長孫無忌講的各種細節後,蕭氣的跳起來直罵:“這等畜生,何必與之為伍,當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