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妃站在太妃娘娘地身側,薰清秋坐在離他們有五步遠的地方。
太妃先是怪責似地對江妃說道:“好端端地唱什麼戲,也不經過哀家的同意,就把這些戲子招了,還在這飛廉宮裡頭胡鬧。”
江妃笑道:“太妃娘娘您喜歡看戲,臣妾是知道地。只不過近來事情多,壞了太妃娘娘您地興致,臣妾也想讓您開心嘛。”她嬌羞地看了薰清秋一眼,說不出那是什麼味道。
薰清秋如坐針氈,太妃這話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沒她地默許,江妃敢在飛廉宮內大張旗鼓地搭戲臺,搭看臺?
薰清秋總覺得江妃這笑裡頭藏著刀,沒安好心。可是難道江妃這就按捺不住要動手對付自己麼?她應該會等著自己和舒華公主成親的吧。
正想著,臺上地戲子們已經請過安,開始唱戲了。一個黃袍加身,一個衣著華麗的青衣,董清秋只聽那兩人唱了兩句,便明瞭這出戏乃是唐明皇和楊貴妃的《長生殿》,臺上演的這一出乃是楊玉環到長生殿內乞巧,唐明皇偷偷地跟來聽她祝禱,最後與她在這長生殿內許下三生誓言。
或許這個時候並不是叫長生殿這麼一齣戲名,但還是引得董清秋惋嘆,她喜歡那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喜歡唐明皇對楊貴妃說願世世生生,共為夫婦,願生生死死永不相離。只是她從來沒有這樣的體會,今天聽得這出戏,儘管戲臺簡陋,只有一旦一生,卻讓董清秋心中生出不少慨嘆,要是也能有個人生死不相離就好了。
只是她沒找到,這世上有沒有一個人在等她,也未可知。正想著,臺上已經換了一折,是長生殿中的驚變,這邊兩人剛剛萌完誓言,那邊安祿山的叛軍就已經起了,喜與悲,禍與福往往就是在同一時刻緊緊相連的。
薰清秋看臺上頓時熱鬧起來,旁邊的江妃和太妃則巋然不動,也不知這兩人到底是被臺上的戲給吸引去了,還是壓根心思就沒在這?只見臺上一下子竄出來許多抹了臉的龍套,全部都扛著兩三米長的大旗,晃得薰清秋眼花繚亂,不知道這好端端的一出文戲怎麼就變成了武戲了。
正頭暈眼花,只聽臺上一人暴喝“起!”所有扛著旗子跑動的龍套開始翻起跟斗,前空翻,後空翻,雙腿下落的時候,跺得戲臺砰砰直晃,好像再跳兩下就能把戲臺震垮了。
薰清秋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棚頂,這棚頂要是被他們震得垮了壓下來,自己不死也該殘廢了吧?就在她抬起頭往上看的時候,戲臺上已經有幾個翻起的龍套忽然轉了方向,朝戲臺之外也就是董清秋所在的棚撲了過來,揚起的大旗毫不猶豫就往棚頂直飛,董清秋心裡一涼,頓時明白過來江妃這一出可不是鴻門宴,而是霸王別姬啊!看什麼戲,搭什麼戲臺,好好的文戲變成武戲,那都是為了讓那些人在唱戲的時候,不小心翻個跟斗翻出意外,旗子不小心朝棚頂飛來,然後就能順理成章地砸垮棚頂,而且還只是把董清秋這邊的棚頂壓垮,造成董清秋的意外身亡事故……
她想要挪動雙腿,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就奔出去,這個時候無論自己跑不跑得掉,那都得跑啊!可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的身子就已經被一陣疾風帶過,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如同一條鯉魚一樣,從那微顫的棚中游竄出來,只是在自己飛出去的同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是被一陣風吹過去,而是有一個人抱住了自己的腰把自己撲出棚外的。
當她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個人的時候,她已經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而她身上還有一個撲倒自己的人。
卷五第二十七章飛身撲來
管那人照顧自己,沒讓自己直接從空中摔倒,但飛撲薰清秋在地面上滑行了一、兩米,這飛廉宮內的地板再平整,那摩擦力也夠薰清秋受的。薰清秋直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磨冒煙了!
“皇……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