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宣也暗悔自己適才太過激動,引得眾人皆知,忙道,你既是青龍教派來的使者,按規矩自不會為難你,速速回去吧!只盼等到中午攻谷之時,你不會再落在我手上了。
不會為難我……宣也,你這個帶頭人,做的可並不威風啊。
邵宣也見眾人果然還是圍住凌厲不動,微微皺眉,添了一句,諸位,他並沒帶兵刃,請暫時讓他走吧。
有幾派人士已經收起了兵刃來,不料那慕青卻嘿嘿一聲笑,長劍一挺,便向凌厲刺去。
邵宣也大驚,心道凌厲赤手空拳,怕難是招招狠辣的慕青對手,卻不意凌厲腳下只一滑,輕巧避了開去。慕青一劍刺空,大是惱怒,劍光追身而來。凌厲看得清楚,雖然無劍反擊,但身形閃動,避得竟是輕鬆。他此前與劉景動手,雖然取勝,但究竟艱苦,是以也不覺自己進境多少;此刻突然與這昔日動過手的慕青再行過招,突然發覺對手的招式看在自己眼裡,竟好像不費半點勁就能看的一清二楚,這一式從何而起,要削向何處,破綻在哪裡,縫隙又在何處——竟是如此輕易的就都暴露了出來,連他自己也不免感到驚異。若我手中有劍,凌厲心道,你怕早已活不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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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他眼見慕青糾纏不休,心中輕蔑,覷見他又挺劍刺來,脅下卻是空門。他當下斜跨了半步,左手抬起,竟有恃無恐地伸指夾對手劍刃,雙指一用力,那劍彎了過來,引得慕青身體向前一傾。凌厲右手隨即跟上,從慕青挾下欺去,眼見要戳到他胸口,卻又向上一偏,二指抵住了他咽喉。慕青只覺一股略熱的氣息從他指尖襲到,額角頓汗,再也不敢動彈半分,直至凌厲的左手二指一抽,劍身倒卷,慕青才被這反彈之力又掀回兩步,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咽喉與脅下,確信未有損傷。
凌厲人在敵營,當然不可能真將他如何,原是想給他個教訓,手下留情之後見他表情緊張,正欲開口說什麼,卻見慕青身形突然一頓,摸了自己咽喉的手還沒完全收回,本在喘氣的口卻突然張大,變成了一種再不能呼吸的姿勢,僅是一眨眼功夫,臉色已變得漆黑。
慕公子?覺出有異的邵宣也才叫出一聲。慕青人已委倒於地,七竅墨血流出,竟已暴斃!
這恐怖的死法令在場無不倒抽一口涼氣,人群大譁,那邊黃澤人猛地抬頭,一雙眼睛攫住凌厲,就連適才收起了兵刃的幾家,那刀劍也都又拔了出來。
奸賊!黃澤人罵道。凌厲見他手一揚,一條鞭子便如棍般捅來,忙向後退開。不關我的事!他情急之下,伸手去抓那鞭梢,鞭梢上略有尖刺。他手掌登時便紅了,咬牙用力一扯,將那鞭硬扯過三分來,右手駢指如戟,便要故伎重施向黃澤人胸前點到。橫地裡卻多出一件東西。凌厲一怔。刀鞘。他動作微頓。邵宣也的刀鞘已橫入戰陣。
你還想傷人麼?邵宣也擋下他,那一邊黃澤人忙撤鞭後退。
我傷人?凌厲苦笑,提起被扎破的左手。
找到了!後面有姜菲的叫聲。凌厲轉頭去看,有太湖金針之稱的姜夫人正緩緩從慕青咽上取出一粒極小的細針。凌厲心一沉。咽喉——適才他右手點去的,可不正是這個部位。他那時有心給慕青難堪,還特意將這在咽喉一觸的動作讓眾人看得清楚。
你還想狡辯!黃澤人怒罵。揮手招呼各派道,快將這奸人拿下!
凌厲突然覺得胸口一哽——似乎這種感覺很熟悉,可是他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他只好哼了一聲。這麼明顯的嫁禍之計,你們難道看不出來?
凌公子,如果不是你,為什麼平日裡劍不離身的你,今天竟會不帶兵刃?說話的是夏家莊的莊主,夏錚——算來,原該是拓跋孤的親戚。卻偏偏也站在了對立這一面。
凌厲沒料先前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