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能說了算,自是由大家說了算的。邱廣寒道。不然你能服氣麼?
許山笑笑。老實說。凌厲真的做了左先鋒,我也沒意見。
為什麼?邱廣寒驚異。
因為……就算是……因為在洛陽的時候我本就欠他一條命的人情,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算什麼,公私不分可不是你的行事啊。
許山呵呵地笑起來。二教主還真是對往事耿耿於懷……
誰跟你打哈哈!邱廣寒叱他。快去幫忙去!
那個原本斷不肯前來的邵宣也終於還是叫凌厲背了來。原本很想跟來的姜菲。卻是因為要趕回太湖處理家裡的事,不得不先行離去。邵凜的事自然是瞞著了,交由夏錚處理,邵宣也只道他已逃走;他吩咐了幾人隨眾先行離去返回洛陽,自己則是拗不過凌厲,終於還是來了青龍谷。
到了谷中,他心情倒是平靜了,思及與拓跋孤這數久以來的恩恩怨怨,心道不若趁此機會,一一了結了罷了;顧笑塵沒來,卻也沒走——凌厲並不擔心——因為夏錚不會放他走,待料理完了外面的事情,自會將他一併拖來。
回來啦!谷口附近的邱廣寒瞧見凌厲走來,微嗔地瞪著他。你那個……
她語聲突頓。凌厲背上負著的那個人令她有些吃驚。
看看我帶誰來了。凌厲笑道。
還用看!邱廣寒又嗔了一聲,一雙眼睛正對上邵宣也投過來的目光。她的目光垂下去一些,又閃上來,這一回才看出他臉色的蒼白,想起他受的傷來。
我,我叫人安排個客房。你跟我來。她連忙掉轉頭,示意凌厲跟她走。凌厲滿意地一笑。瞧見了沒?他向邵宣也道。沒道理廣寒會不歡迎你,對麼?
邵宣也輕微地一笑。老實說,見到你們和好,我才真的開心。他輕聲地道。以往我總是擔心你們因為我的緣故有了種種誤會,一直不能消除,現下你們總算……
何必說得這麼假,我聽得渾身打抖呢,凌厲譏諷。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何曾騙過你——和廣寒。
是是。你是大俠,你只說真話。凌厲嗤笑。
邱廣寒將邵宣也安置下了,很是陪在他床邊坐了會兒。其實兩人亦無多少言語好說。她只是不無羞怯地去拈他的被角,似乎是想向他道歉,卻又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都是……都是我不好。許久她才憋出一句來。只是……
哪有什麼好不好,你根本沒對不起我,那天晚上叫你走的人也是我。邵宣也笑著道,我反而覺得是我們對不起凌厲,你那天若不走。我反要難受。
哎哎,別說對不起他。他因禍得福得很呢。邱廣寒也笑道。若不是我呀……
凌厲擺出一副老實的表情,由她隨便說,瞧她不說下去,才道,方才宣也已經都問過我了,你也不用添油加醋——眼下反正教主還不方便見人,趁此機會先讓宣也休息一會兒,我們去前面等等夏莊主他們。…
說的也是。邱廣寒答應了站起來。
兩人離了邵宣也客房,邱廣寒才發現凌厲的臉色並不那麼輕快。
怎麼啦。有什麼不妥麼?邱廣寒奇怪。你那個蘇姑娘——該也救跑了的吧?
誰料一提蘇扶風,凌厲的眉卻蹙得更深。他點點頭,是放跑了,只是……她與邵家的仇,卻又多了一筆。
怎麼講?邱廣寒斂容。
邵凜死了。
邱廣寒面色一變。是蘇扶風做的?
凌厲又緩緩點頭。
她……為什麼?……邵大哥還不知道此事吧?
不知道——否則他又怎能還那麼安分地躺在裡頭。
嗯,決計不能讓他現在知道了。可是,蘇姑娘她……這麼做也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