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侯客氣了,年紀大了,老呆在家裡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啊,華胥侯乃天下奇才,小兒極為推崇,老夫直欲見上一面,體會奇才之風,今聽得你來到洞庭,這就在家裡坐不住了,匆忙前來,還望華胥侯勿怪啊。”
高達八尺,臉方滿須,一身戎裝,腰間挎著巨劍,左手提大弓,右手拖著一隻猛獸屍體,好傢伙,居然是一隻老虎,馮盎拱手,算是勳貴見禮了。
“哈哈,好說好說,馮公前來就算了,居然還知道小侯想要一張虎皮,天氣轉涼了,這東西用來鋪褥子,可是真暖和,小子可就卻之不恭了。”
臉上笑嘻嘻的,眼睛卻盯著馮盎手裡的死老虎,這老傢伙來之不善啊,誰上門手裡拖著死物的?
“哦,這畜生啊,路上欲襲擊老夫,一箭射殺,順手帶來了,華胥侯喜歡儘管拿去便是。”
隨手一拋,百斤的老虎砰得一聲扔在地上,揚起逸陣灰土。當年馮盎平叛羅竇各洞的僚民叛亂,七箭射殺為首七人,其餘撩民嚇破了膽,馮盎乘勝追擊,斬殺一千餘人,李二大喜,派馮智戴親自返回嶺南慰問。
而如今這傢伙居然拖著一隻死老虎前來,是要告誡自己不要越界,還是其他用意?劉一緊了緊出汗的手心,對著老黎招了招。
“拖下去,剝皮,虎肉好好醃製,今日馮公來了,定要好好招待一番,就用這虎肉下酒吧!”
老黎稱喏上前,也是奮起一提,單手抓住,穩穩而去,馮盎看得眉頭一抬,轉而微微一笑。
“好本事,華胥侯府果然臥虎藏龍,只是不知道華胥侯此次前來洞庭,所謂何事?”
這就單刀直入了,劉逸愣了一下,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在前方引路。
“嶽州糜爛,水匪橫行,小侯又是個不安靜的,陛下朝堂諸公都對小侯頭疼,這就將本侯踢到了這裡整治了。”
隨意說了個半真不假的由頭,將馮盎請入座。
“呵呵,華胥侯欺老夫不知麼?五千精銳水師,橫行嶽州,莫說區區幾萬烏合之眾,就算深山野林裡的盜匪,老夫這一路前來,可是一個都看不見,想必早已經被華胥侯清理乾淨了吧,小子,你到底想幹嘛?若想發財,你撈得還不夠嗎?把人都聚集在嶽州,老夫來時,南津港人來人往,忙碌至極,是在建造海船不成?你這嶽州城內,又是到處煙塵瀰漫,全是奔走的行人,這破爛之地,有什麼值得你華胥侯下如此重手,你要建造軍城不成!”
馮盎已經不淡定了,若是一座軍城在南地建立,那他首先考慮的是不是要放棄嶺南,是不是要放棄馮家百年基業了!
“馮公說笑了,建城是建城,不過不是軍城,不過商城罷了。有一點馮公猜得不錯,南津港確實是在建造海船,兩千料的大船,馮公可知曉?”
馮盎猛然起身,劉逸直接承認,絲毫不隱瞞,讓他心中驚起一片涼氣!
“呵呵,馮公何必驚訝?兩千料而已,若非時間倉促,更大的海船,本侯也想要弄幾艘來玩玩的。”
馮盎看著笑嘻嘻的劉逸,不知道想些什麼,拳頭捏了又捏,半餉,才緩緩放開,再次坐了下來。
“說說吧,陛下派你來到底為何,馮盎自認對大唐一片忠心,政事也無懈怠,緣何如此?”
毀人基業,在這時候和挖人墳墓差不多了,李二也不會輕易這樣做的。劉逸看見馮盎這表情,心裡鬆了一口氣,慢慢淡定下來,嘛蛋,不拿出點東西虎虎你,還被你嚇住了!
“馮公想差了,本侯前來嶽州,與馮公可沒什麼干係,天下初定,如今到了我朝一血前恥之機,而且天下開始大治,那一項不需要錢財,正好本侯對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