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天刀氣落下,不偏不倚,正中兩人後背。刀氣摧折,不是尋常勁氣可比。蕭離一口鮮血噴出,淵後也是喉頭一甜,血跡從嘴角滲落。
但她也知道,此一刻,只有向前才是生路。
身形沒入草叢,沙沙的一陣聲響,便不見影子。
春老六持刀而立,他傷的也不輕。方才一刀又是全力而為,一時間竟然喘不上氣來。不過,兩人都為他刀氣所傷,又能跑多遠。
春老六擺手,魔衛嘩啦啦散開,一部追趕,兩部迂迴。料來這兩人,必將再陷重圍。
不知道東南西北,淵後一個勁兒的狂奔,感覺地勢向下,是一個斜坡。應該是往山下,這是她唯一能辨別的方向。
蕭離喘著氣,顯然那一刀他傷的不輕。
“等一下!”
淵後說:“等什麼,再被圍住,我們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蕭離說:“要把眼睛打掉。”
他說的是狗。
兩人蹲下身子,稍作喘息。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草叢中沙沙聲響。
淵後撿起石塊,辨準方位。石塊破空飛出,只聽嗚嗚慘叫,兩條大狗喪命。隨即背起蕭離,繼續狂奔。她心裡想著,沿著山勢,總能到山下。山下是是什麼呢,大江,溪流。
她還是懂點東西的,水能隔絕氣息,不被心神探查,也能擾亂狗的嗅覺。沒過一會兒,天空一下開闊了。出了密林,只有草叢。
淵後這才看清地勢,哪有什麼溪流大江,此處不過是個峽谷,四周懸崖參天,是一條絕路。因為要麼回頭,要麼去爬上另一座山,要麼就順著峽谷潛行,那樣魔衛只需堵住兩端,便無路可去。
想到這裡,淵後再也撐不住了,兩人往地上一躺,大口的喘氣。她還赤著上身的呢,野草亂石颳著她嬌嫩的肌膚,出現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印。
蕭離把自己僅剩的單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淵後苦笑一聲:“這個時候,還在意這個麼。”
蕭離說:“你走吧,我是不行了。我們分開,你只要小心不留下氣息,魔衛會跟著狗的指引導,全都奔著我來。”
淵後一愣,是個好辦法。把衣服穿上,裹住身子、
女人穿男人的衣服,總是有勾引的嫌疑。
她最後看蕭離一眼:“你應該早說。”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離長嘆一聲。富貴可共,患難不堪行。男人如此,女人更是如此。
誰都不要說自己偉大,因為世上根本沒有偉大這回事兒。默默付出,不求回報。按照佛家所說,也不過是種痴迷而已。痴於情,痴於色,痴於自我。
他這樣想著,就又看到了淵後。
千萬要相信,女人總歸是心軟的。但是看對什麼人。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蕭離問。
淵後說:“不要高興,我並不是為你回來的。一個人活,我喜歡,但我不想一個人死。”
蕭離苦笑。
從太平鎮逃出來,穿越沙漠,進入大山,走到現在,他實在有些氣餒。且看眼下的情勢,想要逃出生天,機會渺茫。淵後比他強些,應更有機會得生。不如賣個人情,未來歲月,或許能看在今日的情面,對南風她們略加照應。
誰知道她不領這個人情呢。
“走吧。”淵後說。
“還能走向哪兒。”蕭離說:“若是行軍打仗,此正所謂死地。對於我們也是一樣。”
“置之死地而後生,正應了這句話。”淵後架起蕭離,她這一生,還沒對一個男人這麼好過。
實在不忍心看他死。
曾有人說過:是否懂得珍惜,不在於得到什麼,而是取決於付出多少。就像男女之愛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