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叔沒有看到蕭離,好像他從來未曾出現過。
又是一道關卡。守衛見有人過來,還未來得詢問,就聽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口令。”好像是在問他。
守衛立刻答:“大長腿。”回頭看時,卻哪裡有人。
蕭離身形一閃,就到了金奢狸身邊,摸一把她大腿,說:“口令大長腿。”金奢狸回頭一看,他早已不見了。
苗叔心裡發毛,這哪是人,分明就是鬼。
關卡守衛這時看到他們近了,伸手阻住。苗叔在下面喊:“大長腿。”
守衛一擺手:“放行。”
苗叔心裡想:下口令的人該是個多好色的貨,不是長腿就是奶子。
一路順利,超乎想象,大倉已在眼前。守衛自然更加嚴密。
角落上的守衛衝他們喊:“幹什麼的?”
金奢狸捏著喉嚨喊:“查倉。”
守衛嘟囔著:“上午出庫時候才查過。”他們不防有詐,過了那麼多道卡,能到這裡的當然沒問題。
金奢狸喝道:“廢話真多,有人說你們守倉的監守自盜,我奉命來查。”守衛一聽這話就緊張了,趕緊對旁邊的人低聲說:“快去通知將軍。”又衝下面喊:“開門。”
監守自盜這個罪名大的很,可自古以來從未停止過。
一行人進入大倉,守衛已等在下面。
金奢狸問:“開了多少倉?”
這種事一個守衛怎麼知道,這是典司的職責。守衛不知道怎麼回答:“小的不知道,將軍馬上就來了。”
金奢狸冷聲說:“別以為有關係,統領就有顧忌。來人呀,去數一下有多少倉沒有開。”身後的人應聲而去。
守衛真個嚇壞了。想也知道:大兵在外,守在後方的,多是些怕死而又背景硬的,守倉更是油水最多。能戰的,應該在最前線。而最信得過的,肯定是押運糧草。
苗叔帶著人分頭行動,表面上是在數倉,偷偷的把羊皮酒袋的火油擠上去。
四面角樓,地上,樓下守衛的人,都沒覺察出異常。三十來人,能幹出什麼事。
這時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騎馬飛奔過來,人還未到,嘴裡就開始罵起來:“娜扎又找我麻煩,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金奢狸心道:糟了。他萬想不到,守大倉的竟是這個人。
“嘿那小子,娜扎想幹什麼,大半夜不讓讓人清靜。”
金奢狸勒馬轉過身去:“統領只是卑職過來查倉,大軍在外,後續物資馬虎不得。”
“我圖魯奇又不是三歲娃娃,需要她來提醒我。拿了軍令,真以為自己是老大。”那人大聲嚷嚷著:“我拿刀殺人的時候,她還在吃奶呢。”
火油是有味道的,風一吹,漸漸散開來,金奢狸已能隱約聞到。守衛的小兵,吸兩下鼻子,好像也嗅到了風裡不一樣的味道。
圖魯奇喝了酒,除了酒味什麼也聞不到。他見金奢狸背對著他,惱怒上來了,心道:娜扎擺譜兒,連手下的人也敢跟我擺譜。
踢馬上前,金奢狸一勒馬韁轉了個圈,又拿後背對著他。
圖魯奇大怒:“小子,你知道我是誰?”
金奢狸說:“戰場之上,軍令最大,圖魯奇將軍該明白這一點。”
圖魯奇大罵:“孃的……”
這時守衛拉住他的馬鞍,低聲說:“將軍,好像不對,有股味道。”
圖魯奇說:“什麼味道,酒的味道,還是娘們的味道?”他閉上嘴巴,儘量閉住酒氣,寒風中確是有股味道,娘們的味道,還有股怪味兒。他也覺得不對,衝金奢狸大喊:“小子,轉過來。”
蕭離勒馬轉身,衝他嫣然一笑。
圖魯奇愣了一下,看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