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張床,有點像大學裡的研究生宿舍。
“慶堂,這就是我們的窩,這張空床就是你的,這是我的床。” “這兩張床住的也是神經外科的嗎?”我好奇地問。
“不是。一個是心臟外科的小劉,一個是檢驗科的小郭,都是碩士。” 。 想看書來
8。報到(2)
由於都是男人住,房間又髒又亂,我收拾了一陣子,總算弄乾淨了床鋪和桌椅。 “慶堂,該吃午飯了,一起去食堂吧。”看我收拾完床鋪,羅元文友好地說。
忙活了一上午,早晨只吃了一袋泡麵,早就餓了,我隨羅元文一起來到醫院內的生活服務中心。這裡有點像大快餐店,都是套餐,有五元一份的,有十元一份的,也可以單點。中午吃飯的人很多,有病人家屬,也有醫生、護士,還有院內工作人員的家屬。
我買了一份五元錢的套餐,羅元文買了一份十元的套餐,我倆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一邊吃一邊聊天。我主要是想多瞭解點情況。 “元文,科裡有多少人?”我試探地問。
“有兩位主任,十五名醫生,四十名護士,本來有四名主任的編制,但由於十五位醫生裡沒有能主刀的,所以一直空著兩個副主任的編制。”羅元文一邊吃一邊說。
“那每天的手術只能由穆主任和曲副主任兩個人做了?”我驚訝地問。
“對,所以穆主任特別著急後繼乏人的問題,”羅元文喝了一口湯接著說,“因為他年紀大了,特別希望有年輕人接替他。” “曲主任不也能帶學生嗎?”我不解地問。
“但年輕人都是衝著穆主任來的,曲主任是工農兵大學生,”羅元文輕蔑地說,“水平照穆主任差遠了,平均每個月都得做死一兩個。穆主任做了近萬例手術,至今還沒做死過一例呢!他不僅治學嚴謹,而且甘為人梯,我來了才一年,跟穆主任上了幾臺大手術了。給曲主任當助手的幾個博士、碩士,根本摸不著手術刀。”
我聽了以後又喜又憂,喜的是神經外科缺人才,自己有發展的空間,憂的是院裡的神經外科之所以在全國知名度很高,看來是因為穆主任的名聲大,一個人撐著呢。
吃過午飯後,我借了羅元文的腳踏車,從地下室把行李拉到醫院宿舍,就算搬家了。
晚上,我在院門口買了些水果帶上,特意去穆主任家拜訪致謝。穆主任家就住在醫院宿舍區,院裡的知名專家都住在一座樓內,俗稱專家樓。
穆主任家在三樓,我按了門鈴,穆師母開了門,穆主任很熱情地把我讓到了客廳。客廳佈置得很簡單,牆上還掛了一副頗有禪意的對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師母給我倒了茶,我們坐在沙發上,穆主任從茶几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遞給我,我趕緊給他點上火。
“慶堂,蔡教授跟我介紹說,你讀研究生時,為研究海綿竇解剖了三百多具屍體,看來你有做好一線醫生的基礎。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呢?”穆主任深吸了一口煙問。
“穆主任,我準備考您的博士生,想進一步提高自己。”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更重要的是在實踐中提高。你別看大腦只有一千克,卻是人體中最脆弱的部分,這裡血管密佈、神經眾多,每個部位都與人體各器官神秘地聯絡著。神經外科就是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每一個動作都關係到人的生死存亡啊!”穆主任意味深長地說。
“穆主任,我雖然解剖過三百多具屍體,但那畢竟是死人,我還沒有給真正的病人做過一次真正的開顱手術。我希望做您的學生,在實踐中多跟您學習。”我非常迫切地說。
“慶堂啊,看來蔡教授對你沒看走眼,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成為一名好醫生。”穆主任用欣賞的語氣說。 “穆主任,您是怎麼走上神經外科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