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宮殿,聽說陳玉成被砍頭那天,天雷擊中殿內一扇大門,老人們說是陳玉成死後不甘心,乘著閃電將魂魄帶到了王府裡,他不準任何人住他的宮殿,曾國藩住了兩年吧,據說日日夜夜,坐臥不得安生,所以趕緊搬走了。後來給那個李鴻章做了公館,怎麼樣?惹下一個喪權辱國的罵名!再後來住進來的,據說都沒個好下場,就是咱們這姑爺,宣統年間四品頂戴呢,住進來不到一年,朝廷都沒了,官也丟了,現在還敢住回來,膽子好大一個!
幾個人一路議論紛紛往回走,這時候,袁正德家中跟來的長工也獨自回來了,趕上他們,便喊大夥兒等他,大家等他來了都問:“你不是等你們少爺一起走嗎?”
那人喘口氣回答:“出了事了,二爺讓我先回家裡稟告一聲,他自己留下來。”
“難不成你二爺被鬼纏上了不成?”
“不是!”
“那是孫家老太太不行了?”
“不是!”
“那是什麼事?”
“二爺給了我一封信,要交給老爺的,說是三爺在學校裡的事情,他要留在這裡。”
“信呢?拿出來看看!”一個快嘴得接過話。
“不行。”長工說。
“看什麼看,你識幾個字?”那個憋了一夜尿的膽小鬼頓時自信起來,他幼時上過私塾,念過兩年書,在這些人中識字最多,因此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時大家也都想到他,便逼著長工把信給他念,只聽他拆開念道:
“父親:
昨夜姑父與我促膝長談,所涉內容皆三弟尚民之事。尚民在省城讀書安好,近來被**地下黨蠱惑,牽涉學生運動等不法亂紀之事,已於一月前被學校開除,而今杳然無蹤。姑父、姑母百般掛念,昨日喜慶日子,況且老太太尚不知曉,因不便言明,茲請父親大人速來省城,共商尋找尚民及日後如何安置等事。
不孝兒尚水親筆。”
這幾個村夫聽了,都慌作一團,有的說趕緊給袁老爺送信去,說完就急急地要走,長工聽了也十分焦急,催促著眾人快趕路,其餘數人也大都心善,便也速速地起身趕路去了。唯獨這讀信的心懷鬼胎,他家本是有些家底的,只因父親去世後家道敗落,才淪為村野莽夫。袁正德與兄弟分家之後便回到故鄉,買下了這家的房子,因憐其身世,便分了院子外面一間小屋給他住。後來袁正德愈發沉迷曲藝,四處拜師,舉家在外漂泊,這屋子便一直空著。這人因見自家屋子與袁家的大房子相連,便在房中與袁家房屋相連的這面牆上鑿開了一扇門,雖然每日從自家門裡進去,但一家老小卻都是住在袁家的大房子裡。袁正德忽然返鄉回來,發現了這事,便連送給他的那間小屋子一併都要回來了,他雖然不敢言怒,心裡卻一直耿耿於懷,而今讀了這信,知道袁家三兒子要造反,豈不是個好機會,於是與眾人一路同行時,在心中定下主意,便找了個機會,甩下眾人,拿著信往縣政府舉報去了。
縣長上任一年來毫無政績,正在憂思之際,聽聞有人來揭發**,便大張旗鼓地審問起來。
“你知道**在本縣的藏身之處?”
“回縣長大人,小民不知。”
“不知道你敢來舉報!”
“小的不知道**藏哪,但是小的知道誰家裡出了**份子。”
“從實說來。”
“小的菱洲鴿子灘人,同村袁正德家中三兒子參加了共產黨,小的有證物在手,請大老爺快去抓人。”
“證據拿來看看。”這人將信呈上,縣長讀畢,便暗喜:今日可以抓匪立功了。於是傳令請警察局長來談話。而後便繼續詢問這檢舉之人:“信中所提省城數人,是否也與此事有干係?”
這人便將孫希橋一家來鄉間慶端午,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