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為什麼?”蘭心感覺自己是要哭了,雖然袁尚水沒有看見,但是蘭心確定,她自己在心裡已經哭了。
“尚民已經找到了,父親今日要就帶他回去。”
······
“我回去以後,很快就要回部隊裡了,”袁尚水見蘭心仍然低著頭,沉默不語,就又接著說,“臨走前,我想——把這條手帕還給你。”
······
“我——走了!”
說完,他轉背離開,那一瞬間,他的眼睛拉上了窗簾,眼前只有陽光透射進來的光亮。一步之後,他聽見一聲吼叫:“你不要走——”
抹乾淚回頭看時,蘭心已經淚眼滂沱,傷心地蹬下身,大哭著說:“我不要你走,我不許你走——”
袁尚水上前取下他方才夾在門框內木格子間的手帕,塞進蘭心纖細的手指間,蘭心先是不拿,但等到袁尚水再塞給她時,她卻一把抓緊他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拽住他,邊哭著邊傷心地說:“你不要走。”袁尚水扶著她起來,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看著她眼眶裡,秋水暗淡,睫毛上,淚漬斑斑,心裡頭萬分疼惜,手上卻使了勁,從她手中抽出來,然後唯恐哭鬧聲招來眾人知道,迅即踏下樓梯,又跨上對面臺階,在眼眶中的眼淚擠破溢位之前,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蘭心被他抽身逃掉了,彷彿失去了生命的支柱一般,“轟塌”倒地。
袁正德見王鹿護送尚民去了醫院後,老太太閉上眼寒顫了一陣,心下知道這是連日來煩擾不斷,老人家身體羸弱了。於是與個丫頭一起,送了老夫人進後殿休息,恰逢大夫未走,便請大夫替老夫人把了把脈。大夫診斷過後,確實是老人家氣血不調,開了一味藥,袁正德便令人抓藥去,這裡安慰老夫人休息下,命人好生伺候,自己送了大夫離開。從大門外回來,心裡又立即惦記起袁尚民,緊接著想到有尚水看著,尚民怎麼會逃出來,這樣想著,腳下已經信步來到尚水房間了。
聽到父親的叫喊,袁尚水趕緊擦乾眼淚,開了門,迎著父親進來。袁正德進門便罵:“你死到哪去了?”
“孩兒沒去哪,收拾包袱呢。”
“怎麼就讓那畜生跑出去了?”袁正德對尚水近來的表現很滿意,因此這一次也並沒有很深地責怪他。
“尚民——”被父親問起,袁尚水才意識到三弟尚民不知何時已經溜走了,心下懼怕,嘴裡就略顯木訥,“跑掉了?”
袁正德聽到尚水試探性地問他,料想尚水必定是有所疏忽,便又氣上頭來,罵道:“你是個死人嗎?這麼大一個人從你身邊走了,你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袁尚水見父親懷疑,心裡早沒了主意,正不知該如何矇混過去,門外邊就有一個丫頭找來了。見了他們父子,那丫頭含笑著說:“傳老太太話,老太太恐老舅爹會責怪尚水少爺,命我前來提醒老舅爹,尚民少爺在醫院要人照顧,還是請尚水少爺速速趕往醫院幫幫王伯伯,老舅爹要責怪,只怕現在不是時候。”
袁氏父子聽了這丫頭一席話,匆忙謝過,而後袁正德命袁尚水趕往醫院去,自己再回到老太太這邊來,親自拜謝。
袁尚水出了門,忽然想到,醫院在哪?左顧右盼,正不知往哪邊走時,一名黃包車伕在他跟前停了下來。
“你不是那個——劉漢他——孫老爺家那個少爺嗎?”
袁尚水看了看跟他說話的這位車伕,心裡納悶,卻又沒來得及多想,就聽那人接著說:“端午節那天,劉漢喊了我們哥幾個去給他們孫老爺家裡幫忙,我看見你賽龍舟了,真精神!”
袁尚水聽了,雖然並未記起這人,但心裡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