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進高中不久,秦峰就發現,他們班的曹瑩喜歡殷日月。曹瑩梳著條馬尾,性格開朗,長的也挺漂亮,是學習委員,大考小考一輪輪測試,她始終能排在前三。她總是會偷偷地看殷日月,殷日月轉過頭去時,她又快速的躲開,還會臉紅。
會找藉口接近殷日月,問他會不會唱《童年》啊,問各種作業題啊,借個卷子啊什麼的,這種小把戲秦峰早就司空見慣了,問題是殷日月根本不理會。其實當時秦峰是有那麼一點喜歡曹瑩的,也說不上是有多喜歡,就是看著順眼。
曹瑩總會找秦峰來拐彎抹角的問殷日月的事,秦峰雖不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接觸多了,就產生了那麼一點點心思。也沒多認真,就是想著,她要是喜歡的是自己,也挺好的。
<a
☆、016、也曾迷茫
殷日月一直沒給過任何響應,高二分班的時候,他們兩個報的理科,曹瑩竟然也報了,為此老師還找過她談話。他們縣城能考出一個好大學的不容易,不都說理科學校多,文科學校少,但文科的學校,一準一個好麼。她不是那些隨便到理科班混混的,她是能考個差不多的本科的,老師也怕她年紀還小,只憑自己喜好來選,但曹瑩還是沒聽。
秦峰覺得,這小妮子還認真上了,放棄了自己那麼擅長的政治歷史,整天就捧著物理化學做習題。秦峰想,這就是愛情麼?
高二下學期,他也看好了隔壁班的一個女生,時常跟殷日月提起,還拉著他幫出主意,後來不知怎麼就惹著殷日月了,幾天沒怎麼和他講話,經常一個人發呆。後來發現,殷日月開始慢慢變得不再對曹瑩那麼冷淡了,會和她閒話,有時候去食堂還會同路。為此,秦峰鬱悶了很久。
殷日月從小就是他的人,兩人幾乎就是形影不離,現在好像忽然手上的一件東西被人搶走了,別說這東西他還挺在意,就是他不在意的東西,也不能就這麼讓人搶了去。偏生這兩人一直沒有挑明,就那麼曖昧著,甚至連曖昧都算不上,從不做出多與正常同學間的舉動,但秦峰就是看出來了。
秦峰很憋氣,也不知到底為了誰憋氣。
有一天週末放假,寢室其它同學都回家了,就剩他們兩個。晚上睡覺時,殷日月在那折騰他自己的床,天氣早已變冷,往常殷日月早鑽到他這邊來了,如今卻寧可自己凍著。秦峰看著就來氣,什麼事就說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明,你是不是不當我是好兄弟了?”
殷日月低著頭繼續整理:“沒有。”
“你和曹瑩怎麼回事?她讓你不理我的?”
“沒有。”
“那你怎麼老對我一直不理不採的?我哪裡得罪你了?”
“沒有。”
秦峰火一下就冒上來了,伸手推了他一把,都想掐著脖子揍他一頓了:“你都這樣了還說沒有?你們兩個學習好,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關曹瑩的事。”
“行,見色忘友啊你哈,你行!”
“是我的問題,你別老扯上別人。”
“我他媽扯誰了我?你不就嫌我在你倆眼前礙事麼,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哥們給你騰地方!用得著這麼不冷不熱的麼?小時候我欺負你多了,不也都好好的,為了個女人,你還打算和我斷交了怎麼的?要不是從小到大照顧你,多少回戀愛我都談了,還輪到你給我擺臉色?行,殷日月,明天我就搬別的寢室去,從今往後,咱倆這兄弟也別當了!”
日光燈正在頭頂,照著殷日月瞬間慘白的臉色,秦峰永遠記得那一時刻殷日月的目光,很複雜,他根本就體會不了的複雜,讓他震驚。他一直認為殷日月清純得像白紙一樣,從前他好像根本就不懂戀愛為何物,現在是懂了,卻談得那麼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