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笑著說道:“不錯,那是壽陵君景舍在對我軍施壓,他藉此告訴我等:倘若你們還不來,那我就去大梁了。”
“也就是說,其實壽陵君景舍知道我軍會襲他營壘?”趙弘宣越想越感覺腦門冒汗。
要知道,片刻之前他還在為己方軍隊勢不可擋的攻勢感到沾沾自喜呢,卻不曾想,其實楚軍方面早就知道他們魏軍會來偷襲,只不過,對方的胃口很大,希望一口氣吞掉此地的魏軍,因此採取了示敵以弱、伺機圍殺的戰術而已。
看著趙弘宣一腦門熱汗、且滿臉不安的模樣,禹王趙元笑著調侃道:“弘宣,我軍即將攻至楚軍的中營,勢不可擋,何故你滿臉惶恐不安?”
趙弘宣聽得臉上羞紅,畢竟他方才確實因為北一軍的勢不可擋而沾沾自喜,還說出了壽陵君景舍就不怕假戲真做麼?這樣的話,說到底,無非就是戰場上太過於順利的戰況,讓他難免心生了能不能一鼓作氣擊敗楚軍這樣的奢望。
但事實上,無論是壽陵君景舍還是禹王趙元,對此非常清楚:並不能!
“……你要感謝對面的壽陵君景舍,他給你上了一課。”瞥了一眼趙弘宣,禹王趙元正色說道:“有時候,順風順水的戰事往往只是錯覺,彷彿你看到勝利就在眼前,但下一息,敵軍突然在你的軟肋殺出一支伏兵,讓你不得不將即將到手的勝利拱手相讓……戰場上瞬息萬變,哪怕到最後,都決不允許有絲毫鬆懈。……就如你方才,只顧著北一軍即將殺入楚軍中營,卻忽略了來自後方的威脅……”
聽著禹王趙元的教導,趙弘宣虛心接受,點頭稱是。
隨即,趙弘宣小聲問道:“五叔,看您鎮定自若,其實您早已猜到了邸陽君熊商那支去而復返的精兵……對不對?”
禹王趙元似笑非笑,似漫不經心般說道:“既然壽陵君景舍給你講述了一個戰場上的道理,那麼,五叔我就用同樣的道理,交給那位邸陽君……此刻的他,相信滿腦子都是深入楚軍營壘的北一軍吧?呵呵。”
而與此同時,在雍丘的西北上,邸陽君熊商率領著十萬大軍去而復返,趕來支援確切地說,是趕來參與對魏軍的圍剿。
儘管距離戰場還隔著一片大丘陵,但此世,邸陽君熊商已聽到了來自前方那震天的喊殺聲。
待越過那座丘陵,邸陽君熊商登高眺望,果然看到在他楚軍營壘的西營,無數打著北疆遠征第一軍旗號的魏軍,正勢如破竹地,將楚營內的楚兵殺得節節敗退。
瞧見這一幕,邸陽君熊商不怒反喜,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按照計劃,與壽陵君景舍合力,前後夾擊這支魏軍,將其全軍殲滅,那麼他們楚軍,就能肅清直達魏都大梁的最後阻礙。
“目標,魏國北一軍,全軍總攻!”
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邸陽君熊商高聲下令道。
一聲令下,十萬楚軍傾巢而動,猶如潮水般,湧向楚軍營壘內魏國北一軍的後方,準備對其發動致命一擊。
滿腦子都是北一軍,滿腦子都是取得勝利的邸陽君熊商,完全忽略了派人搜查臨近幾座山丘之間的山坳。
“那是邸陽君熊商的援軍吧?……果然不出禹王爺的預料!”
在一座丘陵的頂部,兩名穿戴魏軍甲冑的男人,神色自然地看著遠處企圖背襲北一軍的楚軍。
其中,那名身披赤紅戰袍的男人淡淡說道。
此人,正是原肅王趙弘潤身邊宗衛長、現商水戰場主帥,沈。
而在聽了沈的話後,他身旁那名將軍打扮的男子亦笑著說道:“看來輪到我軍出場了。”
“有勞了,馬遊將軍。”沈抱了抱拳,沉聲說道:“我會率領商水軍(預備役),尾隨將軍作為保護。”
保護?
將軍馬遊笑笑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