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身邊,卻看到距離他不遠的那些山陽縣的女人們,竟在他還未下令射擊時,就已射出了弩矢。
“……”曹焱張了張嘴,但最終,他忍著怒意與鬱悶,朝著那些山陽縣的女人們露出了笑容,並順勢下令:“射擊!”
其實他心底早已心涼,因為山陽城牆的第一撥弩矢,未能對城外的韓軍造成最大的傷害。
一些缺少經驗的山陽縣女人,在韓軍剛剛進入射擊距離時就倉皇地射出了弩矢,而且還是稀稀拉拉、不成規模的漫射,倘若是他麾下山陽軍計程車卒做出這種事,他早就怒罵出聲了。
但此時,他非但不能罵人,還得鼓勵那些犯了錯的山陽縣女人:“你們做得很好!……抓緊時間裝填弩矢。”
山陽縣的第一波齊射失敗,這意味韓軍對城牆的攻勢將格外兇猛。
“衝啊!”
城外,那些韓軍將官的催促吶喊之聲,已清晰可聞,如潮水般的韓軍步兵,湧至城下,將一架架雲梯架了起來。
“倒金汁!”曹焱大吼一聲。
當即,城牆上一名名穿戴著甲冑的山陽縣民兵,將一鍋鍋金汁,一股腦得朝著城下那些順著雲梯爬上來的韓軍頭頂澆了下去。
所謂的金汁,即是以人畜的排洩物加水煮沸後的湯水,具有一定的腐蝕作用,尤其是燙傷後若是沒有及時清洗,數日內面板就會潰爛,也稱得上是一種非常狠毒的守城武器。
“啊!”
城下,傳來了韓軍士卒們的慘叫,畢竟滾燙的金汁澆在身上,並非只是一股惡臭而已。尤其是滾燙的金汁不慎濺入眼中,那種痛苦,絕非常人能夠想象。
但很可惜,似這等強力的守城武器,也只能抵擋一波韓軍,城下的韓軍,仍在源源不斷地湧上城牆。
勝敗就看此時了!
在心中默唸一句,曹焱深吸一口氣,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厲聲喊道:“山陽軍!一步不許退!”
聽聞此言,城牆上的山陽軍士卒手持盾牌、戰刀,邁步上前,彷彿欲以血肉之軀增築城牆。
而在他們身後,一些山陽縣的百姓們,手持著長柄戈矛,將一架架已架在城牆上的雲梯,用手中的戈矛朝外推去。
“砰!”
一座雲梯被城牆的山陽縣百姓推倒在城外,使得這架雲梯上的韓軍士卒皆重重摔在城外地上。
見此,這些山陽縣百姓大為欣喜,士氣亦小幅度上升。
而就在這時,就聽附近有一名山陽軍伯長厲聲喊道:“小心弩矢!”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篤篤篤的響聲響起。
儘管作戰經驗豐富的山陽軍士卒,已儘可能地用手中盾牌幫助身邊的山陽百姓抵擋箭矢,但仍然有不少百姓被韓軍的弩矢射中,甚至直接射中要害,當場斃命。
“注意規避飛矢!”
那名山陽軍伯長衝著身邊茫然失措的山陽縣百姓斥道。
不得不說,僅一波韓軍的弩矢齊射,就能清晰看出山陽軍士卒與山陽縣一般百姓兩者間的差距:山陽軍的老卒們,他們甚至能用直覺判斷韓軍即將發動弩矢的時機,提前躲到牆垛下,或者手持盾牌的同澤身後;可那些山陽縣的百姓們,他們只顧著歡喜於又推翻了一座雲梯,對於來自頭頂的威脅,毫無自覺,以至於輕易間就因為一波箭矢出現了減員。
“聽從我的指令!”
一名山陽軍伯長接管了附近一片區域的指揮權,指揮著這段城牆上的山陽縣百姓。
在這些山陽軍士官與老卒的指揮下,山陽縣的百姓總算是從箭雨引起的騷亂中鎮定下來,雖心中恐懼,但仍勇敢地參與作戰。
山陽人的鬥志,這或許是大將曹焱唯一讚許的了,若非山陽人皆有一種為了保護家園、保護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