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比如鎧甲。
沒有冶造局,難道兵鑄局能照葫蘆畫瓢弄出量產鐵甲的模具來?要知道,這其中所涉及到的技術難題,就連冶造局都還未徹底攻克,兵鑄局怎麼可能鼓搗地出來?
他們甚至連火磚爐的奧秘都不清楚。
待等那幫人藉助冶造局的工藝,輕輕鬆鬆量產了十三萬柄鐵劍,卻又得老老實實,用舊工藝打造那十三萬套鎧甲時,那些兵鑄局的人難免就會想到冶造局。
他們會想,若是冶造局能再改良出量產鐵甲的新工藝,豈不是更加省力?
這就跟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對於粗茶淡飯很難下嚥一個道理,在體會過新工藝所帶來的便利後,兵鑄局的人會有那種偷懶的想法,這並不奇怪。
只不過,冶造局已退出了此事,你猜兵鑄局會怎麼辦?
這才是……深謀遠慮啊。
在經過仔細的思忖後,趙弘潤對其父皇的考量,是徹底地心服口服了。
不過轉念一想,趙弘潤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父皇連我對此事的反應都考慮在內……
不至於吧?
趙弘潤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過再仔細一想,他還真不敢保證,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他父皇的確是賊狡猾的……唔,睿智。
搖了搖頭,趙弘潤將那胡思亂想拋之腦後。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注意到趙弘潤逐漸改善的面色,趙元俼微微一笑,說道:“不用著急,事實上眼下最著急的,應該是兵部才對。……來,喝酒吃肉。”
趙弘潤點了點頭,與趙元俼對飲了一杯,感激說道:“多謝六叔替我解惑,否則,我還真是……”
“謝六叔做什麼?你得感謝你父皇……”說罷,趙元俼摸了摸下巴,感慨地說道:“多年未見,你那位父皇,還是那般善於權數啊……”
“六叔也很了不得哦。”趙弘潤取過酒壺替趙元俼斟了一杯,認真地說道:“六叔一眼便看穿了我父皇的真正用意,也是厲害!……果然,六叔是深藏不露!”
“……”趙元俼微微一愣,曬笑道:“不過是你身在局中,而六叔置身於事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說罷,他岔開了話題:“這幾日,記得晾著兵鑄局以及兵部,可莫要白白糟蹋了你父皇為你營造的優勢。”
“弘潤明白。”趙弘潤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哦,對了。”忽然間好似想起了什麼,趙元俼饒有興致地問道:“據六叔所知,明日你那位三伯就要到大梁了,六叔打算出城去迎接,你可有這個興趣?”
“這麼快?”趙弘潤驚訝道。
畢竟垂拱殿下旨將他那位三伯,南梁王趙元佐召回大梁,距今不過一個月出頭,算上宣聖旨的天使(天子御使)前往南梁所需的時日,趙元佐回大梁的速度,的確是迅速非常。
話說……
趙弘潤轉頭望向趙元俼,納悶問道:“六叔你是怎麼知道的?弘潤可未曾聽到任何風聲啊。”
“啊?”趙元俼愣了愣,旋即曬笑道:“你六叔我當然有自己的訊息來源咯。……你不會以為,你六叔我混得連你都不如吧?”
“我哪是這個意思。”趙弘潤訕訕說道。
“怎麼樣,有興趣麼?”
“唔……”趙弘潤想了想。
不得不說,他對那位曾幫助上代東宮太子爭奪皇位,與他父皇為敵,最終被他父皇流放至南梁的三伯有些好奇。
畢竟據眼前這位六叔透露,趙弘潤那位三伯,那可是連他父皇魏天子都心存忌憚,並且是既忌憚又不捨得殺害的人。
“六叔,三伯真的很厲害麼?”
趙弘潤一邊在腦海中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