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
……
金勾深深看了一眼桓虎,隨即輕哼著撇嘴說道:“裝腔作勢。”
話是這麼說,但他心中卻對桓虎的話有些觸動。
想他金勾活了五十餘載,見過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像桓虎這樣“膽大包天”的傢伙,他還正是頭一回見。
以往的事就不提了,但說這次楚國攻打魯國,似這種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別人避之尚且不及,可這桓虎倒好,居然還自己湊上去,決定幫助弱小的魯國,與楚國這個龐然大物相抗衡。
而最讓金勾感到震撼的是,此番桓虎決定幫助魯國,還並非是為了投機鑽營的那種,而是真真正正地貼上了全部的家當。
要知道,桓虎從當年叛出韓國時的數百騎寇,發展到如今坐擁數萬軍隊,總共花了整整十年,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年?桓虎敢用十年光陰拼搏出來的全部家當,去賭魯國能在這場曠世之戰中擊退楚國這個龐然大物。
這份膽魄與氣魄,縱使是金勾亦佩服不已,這也是他之所以留在桓虎身邊的原因之一他很想看看這個男人,在這亂世中究竟能走到怎樣的高度。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詢問桓虎道:“事兒,辦成了麼?”
聽聞此言,桓虎表情浮誇地炫耀道:“你難道沒瞧見我是被公子興親自送出王宮的麼?”
說著,他見金勾面不改色,並未對他的話做出什麼反應,遂聳聳肩又說道:“魯王與公子興父子,對兵事不甚了了,我隨口胡謅兩句,就足以讓他們父子將我奉為上賓……”
說到這裡,他也對自己方才在魯王公輸磐與公子興父子二人面前所說的那些話而感到好笑。
雖然他看似有理有據地指出了楚軍的種種不足,為魯王公輸磐與公子興增添了戰勝楚**隊的信心,可說到底,打仗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倘若單憑扯嘴皮子就能打勝仗,那天底下還不個個都是名將?
別的不說,光說那位目前佔據寧陽的楚國上將項末,事實上桓虎心中也沒有什麼把握,好在他並不需要真地擊敗項末,他只需要在這場仗中,想辦法挫敗楚國那企圖吞併魯國的野心就足以。
可以說難度是降低了不少。
當晚,桓虎與金勾返回了城內的驛館,準備於明日返回沛縣,收拾行裝,帶上所有軍隊,遷到魯國境內因為此時桓虎已從魯王公輸磐那邊得到了駐軍的許可,並且,他還被後者封為魯國的將軍,只是桓虎考慮到想打楚軍一個措手不及,因此希望魯王暫時莫要對外公佈。
為了讓身在沛縣的陳狩儘早做好準備,桓虎特地連夜派心腹趕回沛縣,將他與魯王公輸磐已達成協議的事告訴陳狩。
而與此同時,在沛縣一帶,桓虎麾下駐守城池的大將陳狩,卻忽然得知了第二支赴北楚軍的訊息。
這第二支意圖趕赴魯國的楚軍,即是楚國新陽君項培麾下的軍隊。
原來在數日前,就當楚公子城君熊拓率領主力大軍抵達彭城,卻被兵力遠遠少於他楚軍的齊國老將田驁阻擋在泗水,且寸步難進時,楚國新陽君項培所率領的偏師,卻成功地攻陷了防守空虛的相城,且此後按照城君熊拓的命令,揮軍向北,來到了蕭縣。
而蕭縣往北,恰恰就是桓虎的地盤沛縣。
“楚新陽君項培?”
在沛縣縣衙的大堂內,當陳狩得知這路楚軍的統帥後,心中不覺有些納悶。
不得不說,相比較項末、項孌兄弟這兩位楚國的上將,新陽君項培在名聲上的確遠不如他這兩位族兄族弟,但這並不表示項培就是等閒之輩,畢竟項氏一門多出將才,楚國項氏子弟,十人中成才者七八人,著實稱得上是為楚國供輸將才的第一將門。
鑑於前往魯國面見魯王公輸磐的桓虎還未傳來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