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魏國的年輕王子,日後總有一日會對各國伸手。
不得不說,倘若不是他長久以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以至於病入膏肓、命將不久,他呂僖絕對不會坐視像姬潤這樣的人繼續成長,因為他感覺這個年輕人的眼界與心都非常大,總有一日會大到想將整個天下都握在手中。
倘若此人出現在齊國呂氏,那麼呂僖勢必會不遺餘力地栽培他,而倘若此人出現在外邦,那就不遺餘力地毀掉他,歷來中原各國都是這麼做的。
但遺憾的是,齊王呂僖命將不久,而他的幾個兒子,在他看來也沒一個成器的,這就讓呂僖只能選擇別的辦法。
比如,栽培一位才能絕不遜色那個姬潤的魏國質子姬昭,將其拉攏到齊國呂氏這邊來。
這樣做的好處就在於,哪怕有朝一日他呂僖身故不在了,他的女婿姬昭亦可以支撐起偌大的齊國,並藉助魏國的支援與幫助,安然度過他呂僖亡故的艱難時期——一旦呂僖身故,楚國勢必興兵攻打齊國作為報復,呂僖並不希望他的國家因此亡國。
至於日後如何,呂僖卻是鞭長莫及了。
但可以預見,由於有著女婿姬昭的這層關係,哪怕日後果真如他所料,魏國問鼎中原霸主之位,甚至於徐徐吞併其餘中原各國,包括他的齊國,他呂僖的呂氏一族,想必亦能逃過一劫,哪怕是歸順了魏國也能繼續成為大貴族。
當然了,這是後招的後招,是沒有辦法情況下的消極之策,倘若有可能的話,他呂僖自然不會甘願將齊國的社稷葬送,可問題就在於,他的子嗣不如魏王姬偲的子嗣賢明,這有什麼辦法?
哎!
齊王呂僖長長嘆了口氣,心中頗有些苦澀。
想他呂僖也是一時的中原霸主,北壓韓國、南制楚國,現今中原各國,無人膽敢正面與他齊國交惡,可這有什麼用?一旦呂僖不在了,齊國不還是會被打回原形?
比如這次,他呂僖費盡心機組織齊魯魏三國伐楚之戰,還不是因為他自認為他那幾個兒子無人可以擔當重任?倘若姬潤、姬昭是他兒子,他呂僖有何必在命將不久的情況下仍然要勉強自己,親自作為主帥討伐楚國,只是為了儘可能地削弱楚國,免得他死後,他的齊國抵擋不住楚國前來報復的軍隊?
人比人氣死人啊……怎麼那姬偲就能生出似姬潤、姬昭這般有驚世才華的兒子呢?
手持著趙弘潤那份捷報,齊王呂僖不由地有些嫉妒魏國的那位國主。
同樣是一國之主,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只能說,齊國太安逸了,一直以來處於霸主地位的齊國,讓國人乃至呂僖的幾個兒子都沒有那種緊張感,不比魏國,北有韓國的威脅、南有楚國的進犯,且前些年還有西邊的陰戎與東面的宋國,可謂處在四戰之地。
“大王?”
眼瞅著齊王呂僖手持那份捷報時不時地嘆息,田諱疑惑地詢問出聲。
而在他身旁,趙弘潤的六王兄姬昭臉上亦露出了納悶之色,心中暗暗有些驚訝:雖然說這封捷報中寫了一樁不地道的事,但也不至於讓這位岳父大人如此長吁短嘆吧?
聽聞田諱的詢問,齊王呂僖這才回過神來,只見他拋卻了心中的諸般哀怨,左手拿著捷報,右手手指輕輕在捷報上彈著,苦笑著搖頭說道:“那個姬潤小子,他還真是不客氣啊……”
此時,田諱尚未看過那份捷報,因此並不理解齊王呂僖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遂疑惑地問道:“大王,這話怎講?”
只見齊王呂僖搖搖頭,似捉狹般望了一眼女婿姬昭,隨即笑著說道:“這個姬潤,雖說憑五萬餘魏軍擊破了近十萬楚軍的封鎖,且攻克了相城,但是他五萬大軍的輜重、糧草,亦被那支從龍脊山出發前去偷襲他軍營的楚軍也奪了……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