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的趙弘潤。
只見趙弘潤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逐漸將心情平靜下來。
他忽然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錯誤:在這種繪製地圖並不嚴謹的年代,並不能將地圖的概述彷彿奉為真理一般,因為這個時代的地圖,它所起到的僅僅是一個大致指代方向的作用。
拿這種地圖當衛星定位地圖使,那就是自尋煩惱。
不過這件事,也讓趙弘潤想到了某件事,比如說,地圖的繪製。
當然了,這裡所說的地圖繪製,指的可不是繪製魏國境內地圖,而是指整個天下,因為趙弘潤冥冥中有預感,繪製一幅各國全地域的地圖,日後或許會用到也說不對。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各國封閉內域的年代,想要繪製一幅各國全地域的精準地圖,所費的人力、物力與時間,恐怕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不管怎樣,趙弘潤將這件事牢牢記在了心中。
至於眼下嘛,他也唯有下令全軍折轉方向,繼續朝通往宿縣的正確方向趕路。
而在趕路的途中,因為閒著沒事,趙弘潤遂在腦海中,在原本那份地圖的基礎上,“重繪”這一帶的地概。
當日,魏軍由於摸錯了方向的關係,最終還是沒能在傍晚前抵達宿縣。
於是,趙弘潤只好下令全軍在荒郊野外夜宿。
因為沒有足夠的兵帳,因此魏軍只好就近砍伐樹木,劈成柴火,點燃無數堆篝火取暖。
不得不說,此刻趙弘潤所率領的兵馬,距離楚軍駐紮的地方已經十分接近,估摸僅僅只有四五十里的距離。
別以為四五十里是一個很遙遠的距離,要知道在漆黑的夜裡,只要站在視線較好的高處,數十里外的篝火跡象清晰可見,更何況是像魏軍這樣,一口氣點起數千堆的篝火,恐怕只有瞎子才會瞧不見。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在夜裡點起篝火,實際上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因為誰也不能保證楚軍在注意到這邊的篝火後,會不會派軍前來偷襲。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八月末的夜裡已經是逐漸寒冷起來了呢,那颳起的陣陣涼風,已能吹得讓人手腳冰涼。
考慮到軍中士卒或有感染風寒的可能,趙弘潤寧可冒著危險允許使用篝火,畢竟在這個年代,一場風寒很有可能會直接葬送整支軍隊。
不可不防!
不過為了小心謹慎,趙弘潤還是埋伏了一支兵馬,以防備楚軍趁著夜色前來攻打。
然而事實證明,他這是多慮了,因為直到日子天明,也沒有什麼楚兵趁機來襲擊魏軍。
次日清晨,魏軍吃了些隨身攜帶的乾糧,隨即繼續趕路前往宿州。
終於在當日的巳時,魏軍抵達了宿縣的西北側。
而早早已摸到宿州方向、並且陸續給後方魏軍指引方向的那些青鴉眾們,送來一個不怎麼好的訊息:田耽的東路軍,早就已經抵達宿州了。並且從宿州城外的痕跡判斷,東路軍很有可能在昨日就已經嘗試過攻打宿縣。
趙弘潤心中那個鬱悶,恨不得將那份行軍圖給撕了。
畢竟他可是卯足勁想要在田耽之前抵達宿縣的,因為戰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哪支軍隊先抵達某座城池,該座城池就是屬於那支軍隊的獵物。除非這支軍隊力有不逮,請求支援,否則,後續抵達的軍隊不得擅自攻打這座敵城。
尤其是在兩個盟國的軍隊間,這個規矩簡直就是鐵律。
比如眼下,東路軍先到一步,這就意味著,除非東路軍無法攻克宿縣,否則,趙弘潤所率領的西路軍是不好隨便干涉的。
不是萬萬不能,而是這樣做有違道義,有搶功的嫌疑,容易遭人詬病。
於是乎,昨日還鬥志滿滿的魏軍將領們,今日就跟被霜打過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