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瘋狂進攻。
果不其然,大概半個時辰過後,晏墨下令使廝殺在前線計程車卒們退了下來,讓那些已用乾糧填飽肚子,且體力正充沛、士氣正高漲的鄢陵軍中軍士卒,接替了前者的戰鬥。
如前幾次輪換一樣,交換了進攻了鄢陵軍,雖說在戰況上出現了略微的劣勢,但是轉眼就被扭轉,只見那些恢復了體力的鄢陵軍士卒,爭先恐後、前赴後繼地登上城牆。
那一時間彷彿勢如破竹的氣勢,甚至都讓趙弘潤動搖了此前的判斷。
難道說,今日真能打下銍縣?
趙弘潤的心一下子活絡的起來。
畢竟雖說他此前認為鄢陵軍就算再強悍,也很難在正面攻城戰中,在短短一日內就攻克銍縣,但話說回來,若是能夠攻克,那自然是最好。
但遺憾的是,楚將孫叔軻的反應也很迅速,瞧見城牆上狀況不妙,立馬從城內抽調預備役,一下子就將鄢陵軍好不容易開啟的局面,再次壓制了下來。
“可惜!”
趙弘潤懊惱地了揮舞了一下空拳,為鄢陵軍感到可惜。
因為有時候攻城戰就是這樣:在相同數量守兵的情況下,若是攻城方突破城牆,那麼接下來,守城方就是兵敗如山倒,即便城內還有充足的軍隊,也很難再挽回劣勢;可若是沒能突破城牆,沒能開啟局面,那麼,這場攻城戰還是會繼續維持僵持的局面,直到下一個破城機會,或者進攻方的撤退。
因此有時候,勝勢與勝利,僅僅只相差一線,只要一個契機便可促成;但反過來說,這一線,也可能是咫尺天涯。
而相比較趙弘潤的遺憾與惋惜,汾陘軍大將軍徐殷倒是一臉平靜,畢竟這位大將軍太瞭解攻城戰了。
這不,徐殷搖搖頭指出道:“沒有絲毫的可惜,殿下,楚軍計程車氣尚在,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破城的。……若是鄢陵軍方才果真是破了敵城,那隻能說是鄢陵軍戰運不錯,是天父偏幫。”頓了頓,他轉頭望向銍縣城牆方向,正色說道:“看得出來,那孫叔軻並非庸將,雖說被鄢陵軍逼得焦頭爛額,但至今為止,鄢陵軍的將士們仍然無法在城牆上形成據點。……只能說,雙方無論是軍卒的實力還是將領的指揮,皆是不相上下。”
趙弘潤看了一眼徐殷,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質疑後者的意思,畢竟徐殷這位老將替魏國守了十幾年的汾陘塞,似眼前這種攻城戰,徐殷的經驗要比他豐富地多。
“大將軍,那依你看來,今日鄢陵軍有機會攻克銍縣麼?”趙弘潤詢問道。
聽聞此言,徐殷捋著鬍鬚笑著說道:“自古以來,除非兩軍兵力與實力相差懸殊,否則,首日想要攻克敵城,難上加難。……在兩軍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攻城戰的勝敗,並不看首日的戰果,而是看次日兩軍士卒計程車氣。”
“看次日?”宗衛穆青不解地詢問道:“這話這麼說?”
徐殷微微一笑,指著遠方的戰場說道:“此刻銍縣城頭,無論是鄢陵軍士卒還是敵方楚兵,皆是忘命搏殺。……真以為兩軍士卒不惜命麼?不,他們是殺紅眼了,無暇顧及其他。因此,除非雙方實力懸殊,導致一方的傷亡巨大,否則,首戰敵我雙方計程車氣幾乎是不會低迷的,戰況越是激烈,士卒們越是悍勇。”
“大將軍的意思是,彼此皆已經豁出去了?”宗衛呂牧驚訝地問道。
“對!在這種激烈的戰況中,士卒們往往會因為己方同澤的戰死而詭異地高漲士氣,豁出性命……但這份士氣並不能維持許久。到了彼此收兵的時候,雙方士卒就會逐漸冷靜下來,這時,他們才會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這場仗死了究竟多少己方士卒,才會開始擔心明日自己是否也會變成一具死屍。這時候,軍中士氣就會因為恐懼而逐漸低迷……”
諸宗衛恍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