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添一份功勳而已。
無論是誰都好,擋住他……擋住那個烏釗!
李邯死死咬著嘴唇,齜目欲裂地盯著那個魁梧的秦軍將領。
而就在這時,就聽到右側的邯鄲軍方陣中,傳來一陣歡呼。
那是……
李邯眯著眼睛,遠遠看到有一位己方的將軍提著戰刀,策馬上前,朝著那秦將烏釗而去。
是暴鳶大人!
李邯既驚喜、又擔憂。
只見在李邯與眾多邯鄲軍士卒的關注下,暴鳶提著戰刀,從後陣一路殺到前線,一路上,他手中的戰刀奮力揮舞,連續將十幾名鐵鷹騎兵斬落戰馬,惹地他身後的邯鄲軍士卒們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原來,邯鄲軍的潰敗之勢,讓在後陣觀望戰況的暴鳶坐不住了。
在無數邯鄲軍士卒崇拜的目光下,暴鳶左手牽著馬韁,右手單手握著長柄戰刀,面帶微笑、神色從容,駕馭著胯下戰馬小幅度奔跑,好似信步閒庭。
“諸君,莫叫北燕軍與雁門軍的同澤們,看我邯鄲軍的笑話啊。”暴鳶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暴鳶作為韓國的上將軍,又是北原十豪之一,人格魅力非同一般,在他那溫潤的鼓舞下,他附近一帶的邯鄲軍士氣大振,堅定地跟隨在暴鳶身上,對鐵鷹騎兵展開反擊。
並沒有人知道,其實暴鳶的心中,遠遠沒有他所表現的那樣從容。
並非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右腿的傷勢。
記得前年秋季,當魏公子潤率軍攻打韓國時,暴鳶曾率數百騎兵偷襲魏軍的本陣,企圖對那位魏公子潤來個擒賊先擒王,沒想到,商水軍副將翟璜非常狡猾,故意露出破綻,引暴鳶偷襲,並且在最後關頭,祭出了魏軍最大殺器連弩車。
那時,暴鳶就非常不幸地被一支連弩射穿了右腿,連腿骨都被震斷。
當然,相比較那時候被連弩直接擊斃的那數百騎兵,暴鳶這點輕傷,算是非常走運了。
但不管怎麼樣,暴鳶後來還是靠柺杖行走了大半年,更糟糕的是,在腿傷逐漸痊癒後,他隱隱感覺右腿使不上勁。
起初暴鳶還以為是傷勢並未痊癒所致,但後來他才逐漸明白,是他的右腿廢了。
從那時起,暴鳶就逐漸放權給副將李邯,而自己則逐漸退居幕後,因為他知道,他的右腿已無法支撐他繼續向曾經那樣馳騁沙場。
但是此時此刻,在邯鄲軍陷入絕境的時候,暴鳶覺得自己必須站出來,否則,這三萬邯鄲軍就會被五千鐵鷹騎兵徹底擊垮,繼而拖累樂弈的北燕軍與李睦的雁門軍。
堅持住……堅持住……
暴鳶在心中卻一個勁地鼓勵著自己的右腿,因為由於方才他力斬十幾名鐵鷹騎兵的舉動,使得他的右腿開始出現陣陣抽搐,好似萬蟻噬骨,痛苦不堪。
可即便如此,他臉上依舊掛著從容鎮定的笑容,彷彿面前數千名鐵鷹騎兵,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嚯?”
暴鳶那彷彿披靡天下的氣勢,引起了秦將烏釗的主意。
與武信侯公孫起那種以計策、謀略制敵的方式不同,絕大多數秦人都傾向於以力服人,簡單而粗暴。
烏釗亦是如此,他作為秦人中被喻為大力士的勇士之一,碰到暴鳶這等彷彿媲美天下的猛將,見獵心喜,當即提著戰矛殺上前來。
“bing!”
在無數秦、韓兩軍士卒的注視下,秦將烏釗手中戰矛與暴鳶手中的戰刀狠狠撞擊在一處,在火星四濺之間,二將交錯而過。
“哈哈!痛快!”
撥轉了馬頭,秦將烏釗手指同樣已調整了方向的暴鳶,喝問道:“我乃烏釗,你是何人?”
秦國的方言,與魏國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