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內殿,默然地又嘆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殿內匆匆走入一名身穿甲冑的男子,正是太子弘譽的宗衛顧參,只見後者朝著太子弘譽抱拳說道:“太子殿下,鳳儀殿的馮公公求見,說是有要事求見。”
“馮盧?”太子弘譽皺了皺眉,不由地就聯想到了他那位坐居鳳儀殿的親生母親王皇后,面子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怏怏說道:“他來做什麼?”
從旁,宗衛長周悅聽到後,猶豫著說道:“太子殿下,還是見一見吧,終究……”
他沒有說下去,但想來太子弘譽也能夠猜到那後半句終究那是您親生母親派來的。
“……”
在略微思索了片刻後,太子弘譽點了點頭,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宗衛顧參抱拳而退。
片刻之後,就見大太監馮盧急匆匆地疾步走到內殿,待看到太子弘譽正坐在王位上時,他略微愣了一下,但旋即就裝作什麼都沒瞧見,行禮拜道:“老奴拜見太子殿下。”
“有什麼事麼,馮公公?”太子弘譽淡淡問道。
只見馮盧拱了拱手,低聲說道:“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派老奴前來,請太子殿下即刻前往鳳儀殿,相商要事。”
聽聞此言,太子弘譽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要知道,此時已臨近亥時,距離午夜子時就只剩下一個時辰,然而這個時候王皇后卻專程派馮盧前來請他過去,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即王皇后已得知他派兵包圍了肅王府,將肅王趙弘潤軟禁在其府上。
而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在他控制的皇宮內,還是有人給王皇后暗通訊息。
不過一想到對方是自己的生母,趙弘譽就也無可奈何,畢竟縱使是他這邊的人,也難保不會做出討好王皇后的事,誰讓他們兩人確實是親生母子呢。
當然,釋然歸釋然,並不意味著太子弘譽就會聽從縱使對方是他的生母又怎樣?這三十多年來,盡到過為人母的職責麼?可笑!
想到這裡,太子弘譽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本宮乏了,想回東宮歇息去了,馮公公請回吧。”
說罷,他作勢就要離開。
馮盧面色一驚,急忙攔在趙弘譽面前,再次懇求。
見此,趙弘譽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冷冷說道:“馮盧,別以為你是王皇后的心腹,就覺得本宮不敢動你,你若再擋本宮去路,我就把你的腿斬下來!”
縱使馮盧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到太子弘譽那陰沉的神色,亦不由地有些心慌,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恕罪,實在是……”說到這裡,他索性也不再隱瞞,如實說道:“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得知您派兵軟禁了肅王,故而專程派老奴前來,您這步棋……”
“夠了!”
打斷了馮盧的話,趙弘譽冷冷說道:“本宮做事,自有主張,不必王皇后或馮公公操心。……別忘了本宮當初對你說過的話,少多管閒事!”說罷,他一把推開了馮盧,自顧自離開了垂拱殿。
看著太子弘譽離去的背影,馮盧不敢追趕,只好原路返回,將此事稟告王皇后。
王皇后聽罷,默然不語。
就這樣過了數日,大梁依舊是風平浪靜,直到數日後有一天夜裡。
在臨近戌時的時候,在肅王府北苑的女眷屋子裡,肅王妃羋姜正抱著幼子側坐在臥榻旁,哄後者安睡。
在不遠處的桌子旁,趙雀與一名夜鶯出身的侍女綠鶯,正對坐在桌旁,時不時用目光瞥向房門附近。
只見在門內附近,站著五名女子,其中一名為首的女官,看上去還頗為清秀,而其餘四人,俱是論強壯不必男人遜色幾分的女人,這五個女人,雙目一眨不眨般盯著羋姜、趙雀與綠鶯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