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碭山軍襲擊了他們的部落營地,這可謂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典範。
但是,即便如此,亦不代表他們在瞧見了這種種不對勁後,仍未意識到這是魏人的陷阱。
“轟——”
一聲巨響,好似有什麼東西帶著幾許火光,炸裂在他們左前方不遠處的兵帳處。
頓時間,那裡火光迸現,離得近的羯角騎兵們,居然連人帶馬被烤焦成了黑炭。
“吠吠……”
由於突然出現的火光,附近那些羯角騎兵們胯下的戰馬一陣慌亂。
“(羱族語)什麼回事?”烏角部落的族長戈爾幹一邊安撫著胯下受驚的戰馬,一邊驚聲質問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羯角騎兵指著天空,滿臉驚恐地喊道:“(羱族語)天、天上……”
戈爾幹抬頭望向天空,隱約發現天空中好似有繁星點點。
這有什麼好怕的?
戈爾幹心下暗自嘀咕。
可片刻工夫,他就感覺不對了,因為他眼中的繁星,似乎是越來越大,隨後,終於露出了真正的形態:一隻燃燒著布條的木桶。
“(羱族語)是魏軍的猛火油!”
戈爾幹驚呼一聲。
而隨即,數以百計的木桶,轟然炸裂在附近,致使周遭頓時間變成了一片火海。
“(羱族語)撤!快撤!”
“(羱族語)我們上當了,這是魏人的陷阱!”
“(羱族語)快撤!”
附近成百上千的羯角騎兵們,被那片火海嚇得肝膽俱裂,當即奮不顧身地沿著來路返回。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那可是魏人的天火,是連暴雨都澆不滅的大火。
至於那些入城後四下散開的其餘的羯角戰士們,這些人哪裡還顧得上。
而此時在雒城南郊,三百架投石車正不停地拋射著桶彈,用一桶又一桶裝滿石油的桶彈肆意地轟炸著雒城。
而在那些投石車的附近,趙弘潤負背而立,默然地注視著遠方那被火海籠罩的雒城。
他有些遺憾,遺憾於雒城的城牆實在太矮了,否則,城內那兩萬羯角騎兵,怕是一個都逃不了。
而在他身後,雒水之盟的諸部落族長們眼神複雜地望著這一幕。
畢竟在前一陣子,當他們還處在雒城的那一頭時,可是嚐盡了魏軍這種攻勢的苦。而如今,他們卻站在雒城城外,看著那些羯角騎兵步他們的後塵,這讓他們有種複雜的感覺。
不得不說,此刻的雒城,恍如人間地獄一般,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高溫的火海。
想想也是,當初商水軍第一次攻打雒城時,僅三十架投石車,就叫雒城內的諸部落叫苦不迭,只能屈膝投降,而眼下,卻是三百架投石車全部出動,可想而知這個威力。
只聽此刻雒城內,皆是羯角騎兵們走投無路,最終葬身於火海的慘叫聲。
那些僥倖暫時並未被火海燒死的羯角騎兵,四散朝著各處城門逃離,可沒想到,東南西北四處城門,皆已被商水軍在撤離前用猛火油徹底堵死。
“(羱族語)難道我們全都要被燒死在這裡麼?!”
一名羯角騎兵悲憤地大聲叫道。
話音剛落,有另外一名羯角騎兵靈機一動,大聲喊道:“棄戰馬,上城牆!”
他的話,讓四周亂糟糟的羯角騎兵們心中一動。
對啊,雒城的城牆也不過兩丈高度,只要跳下去時姿勢準確,並不會致命。
想到這裡,這些羯角騎兵們紛紛下了戰馬,攀上城牆,逃出城外。
只是苦了那些城內被火海所包圍的羯角騎兵們,活生生被燒死。
“肅王。”
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