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鉅鹿戰場外,魏韓兩國還有西河戰場與河內戰場這兩大戰場,尤其是河內戰場,那裡才是最最至關緊要的戰場。
同時三線作戰,魏國固然陷入了後勤運輸不及的處境,但事實上韓國這邊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也正是天氣一下雪,此地的漁陽軍、上谷軍、北燕軍以及代郡軍這四支軍隊,亦就此偃旗息鼓的原因他們也沒有能力在冰天雪地中與魏軍開戰。
想到這裡,許歷搖搖頭說道:“算了,這天寒地凍的,勝負難以預料,就莫要節外生枝了。魏軍要伐木為柴,就讓他們伐吧。”
在下了命令後,許歷又特地佇馬在原地遠遠觀瞧了一陣子,見魏軍果真只是在砍伐樹木,也就不再停留,在前往其他區域例行公事般巡邏了一陣子後,就返回了他上谷軍的軍營。
當許歷回到軍營時,上谷守馬奢正帶著兒子馬括,率領著一些士卒們在營內剷雪,順便將一些兵帳上的積雪掃下來,免得積雪過厚壓塌了帳篷。
就如同趙弘潤一樣,馬奢、馬括父子也是閒著沒事幹,是故找些事做,活動一下筋骨,畢竟他倆可不像趙弘潤那樣,在出徵打仗時還帶著侍妾趙雀。
遠遠瞧見許歷帶著人馬歸來,馬奢停止了剷雪的動作,拄著那把木鏟,笑吟吟地看著前者:“回來了?”
“將軍、少將軍。”許歷將馬奢、馬括父子抱拳行禮,隨即便講述了今日他帶隊外出巡邏的見聞:“總的來說,魏軍那邊並無任何異動,倒是聽說有一隊巡邏騎,碰到了魏將伍忌……”
“哦?有傷亡麼?”
上谷守馬奢神色一凜,但隨即又放鬆了,畢竟他仔細想想,以魏將伍忌的身份,著實不太可能對他上谷軍的巡邏騎兵窮追不捨。
果然,許歷聳聳肩說道:“那伍忌沒理會我軍的巡邏騎兵,帶著幾十騎到附近的深山去了,可能是閒著沒事出城狩獵,看看能否獵到什麼獵物吧。”
“呵呵。”
上谷守馬奢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木鏟遞給兒子馬括,隨即一邊與許歷走向帥帳,一邊說道:“這就是所謂的上行下效吧,想當年魏公子潤與魏公子宣二人初次與我大韓交兵時,當時也是這樣的寒冬,聽說這兄弟倆就曾結伴外出狩獵,也不知是否獵到了什麼……鉅鹿城那邊有什麼動靜麼?”
許歷聞言說道:“鉅鹿那邊,城內似乎欠缺柴火,這會兒,魏卒們或許還在附近的林中砍伐樹木,運回城內。”
“哦?”
聽聞此言,馬奢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許歷,隨即點點頭說道:“唔,確有可能。”頓了頓,他又笑道:“傳聞魏公子潤愛兵如子,可今日卻要魏卒在如此天氣下外出伐木,看來鉅鹿城內多半是柴火告罄……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否則,這也是個出兵的好時機啊。”
“是啊。”
許歷附和著點了點頭。
帶著許歷來到帥帳內,馬奢亦吩咐士卒們煮了酒,隨即邀請諸將小酌閒聊,至於聊的話題,無疑還是鉅鹿、魏軍、魏公子潤等等,與一人決定戰術的樂弈不同,馬奢是一位非常重視部將意見的統帥,同時也是北原十豪中最會做人的豪將,或許這跟他曾經小吏出身有關。
正因為這一點,馬奢在韓軍中的威望極高,哪怕他謀略不及李睦、勇猛不及廉駁、臨陣指揮不如樂弈,但個人魅力卻仍舊只排在李睦之後,將廉駁、樂弈這兩個不合群的傢伙擠在後頭。
正如趙弘潤所判斷的那樣,上谷守馬奢果然想到了魏軍有可能偷襲他韓軍糧道的事:“……我軍在此的兵馬眾多,眼下入冬之後,反而成為負累,諸位務必囑咐麾下的哨騎謹慎巡邏,我以為,以魏公子潤的智略,不會不為來年開春時決戰未雨綢繆,很有可能,他會衝著我軍的糧道下手。”
“末將等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