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趙弘潤環視屋內。
泥地、土磚牆、木瓦房,而屋內的擺設也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條長凳,以至於當趙弘潤坐在其中一條長凳上時,眾宗衛們感覺都不好意思坐在另外一條凳子上,於是只好站在屋內。
“殿下,先喝口茶吧。”
宗衛長衛驕拿起寇正方才端來的茶壺,當他看到茶壺嘴缺了一大塊時,他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待他看到那幾個茶杯上幾乎每個都有缺口時,他的面色愈發難看了。
茶杯是粗陶器也就罷了,居然個個破損,要不是衛驕已親眼看到尚縣的貧窮,他真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茶器很差,但茶水呸,什麼茶水,分明就是白開水。
窮得連茶餅都沒有?
衛驕嘀咕了一聲,猶豫半響,給趙弘潤倒了一杯水。
趙弘潤倒是沒多說什麼,端起茶杯喝了一杯,畢竟走了半天山路,他幾乎沒有補充水分,此刻喉嚨正渴得厲害。
不得不說,尚縣的水質非常不錯,趙弘潤懷疑當地人飲用的是山泉,因為喝到嘴裡微微有些甘甜。
喝了幾杯解了渴,趙弘潤站起身來,走向門旁。
因為他聽到了郎朗的讀書聲,聲音聽起來非常稚嫩,大概是一群幼齡的孩童。
果不其然,當趙弘潤站在廂房門口望向庭院另外一邊的屋內時,他隱隱看到對面那間屋子裡或站、或坐著七八個孩童,正搖頭晃腦地誦唸。
由於那些孩童的地方口音很重,以至於趙弘潤聽了半響,也沒聽懂他們究竟在唸什麼書。
在官府府衙內……開私塾?
趙弘潤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其實剛剛進門的時候他就發覺了,他感覺這座府衙,不像是正經的官府建築,更像是由私宅改建的。
不過這宅子還算大,只是,整個宅子看起來非常破舊,好似是年久失修的老宅,甚至於連庭院內唯一的一棵樹也是半死不活,只剩下樹皮乾枯的樹幹,以至於整個宅子看起來更為蕭條、破落。
沒過片刻,宗衛呂牧從呂湛那裡弄到了幾個水囊的酒水。
又等了一會兒,周樸亦將那位老丈,即寇正的老師尚勳請了過來。
“老丈。”
待尚勳拄著柺杖來到趙弘潤面前時,趙弘潤率先拱了拱手,隨即笑問道:“那幾名稚童,莫非是老丈的學生?”
尚勳亦拱手還禮,隨即回頭看了一眼對面屋內的那些孩童,輕笑著解釋道:“皆是鄉鄰之子,老朽不敢誤人子弟,只是教他們識文認字……”
據尚勳解釋,他是本城的縣老,再加上年勢已高,左右鄉鄰平日裡幾乎把能包辦的事都包辦了,以至於他每日閒著很,於是就教縣內的孩童唸書識字,聊以打發時間。
而寇正,包括此時在對面屋子裡教授那些孩童唸書的一名年輕人尚陽,正是尚勳頭一批教授的學生之一。
“尚陽……莫非是老丈的公子?”
趙弘潤好奇地問道。
但是問出口之後,趙弘潤就感覺不大對,畢竟尚勳都已年過七旬了,而在對面教授諸孩童唸書的年輕人怎麼看都才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會是父子?
就在趙弘潤改口想詢問是否是祖孫二人時,尚勳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尚陽是本縣一獵戶之子,當初其父到山中狩獵,從此一去不歸,多半是遭遇不測。其母過世之時,將此子託付於老朽……”
經過尚勳的解釋,趙弘潤這才明白,這尚城內的縣民,九成都以尚作為姓氏,但他們與尚勳之間並不存在血緣關係,倒退若干年,當地縣民是依附尚氏一門而生的平民。
而讓趙弘潤感到驚訝的是,尚縣這座僅僅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山城,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