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就在想,這兩人會以什麼方式傳遞給了他東胡已敗的訊息,事實證明,韓人確實很有手段,借一份禮單,就把想要表達的意思給表達清楚了。
在隨意掃了兩眼禮單後,趙弘潤便將這份禮單遞給了鄰座的禮部尚書杜宥,杜宥在看到禮單上的內容後,亦不由地雙眉一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隨口扯了個皇嫡子週歲賀禮的藉口,贈予百餘名東胡貴族之女,這份禮單倒也真是有意思。
而此時,趙弘潤則拱手對韓晁、趙卓二人說道:“讓侯破費,本宮實在是不好意思……希望兩位日後返回邯鄲時,能代本王轉達謝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韓晁與趙卓當即拱手拜道。
隨即,趙弘潤又詢問了一些有關於侯韓武的近況。
據他所知,侯韓武的政敵康公韓虎,目前在邯鄲的聲勢已逐漸被前者壓制。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畢竟在五方伐魏那次中,康公韓虎自以為能憑這場仗一舉覆滅韓國,因此悍然撕毀韓國與魏國的停戰協議,挑起戰爭。
可沒想到,魏國以一敵五,居然挺過來了,而且非但挺過了這場劫難,後來更是反被動為主動,拉攏秦國、打敗楚國,再加上南梁王趙元佐有意引林胡襲掠韓國的毒計,魏國最終送了韓國一場敗仗。
在這種情況下,戰後康公韓虎這位不惜撕毀停戰協議也要悍然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就遭到了韓國許多貴族世家的詬病,誰讓康公韓虎在戰爭前用甜言蜜語哄騙了那些人,結果,韓國的貴族與世家們,非但沒有從這場戰爭中撈到什麼好處,反而還要填進去一筆巨大的金額,用以償還韓國對魏國的戰爭賠款,這已不足以用偷雞不著蝕把米來形容。
於是乎,在國內的反對聲浪中,康公韓虎縱使不情願,也只能暫時退出權利中樞,這就使得侯韓武趁機把持了韓國的廟堂,成為了韓國除韓王然外最尊貴的權臣確切地說,侯韓武在韓國已經是相當於攝政王的地位。
“承蒙太子殿下記掛,侯在敝國一切安好。”
在很客套地說完這句話後,韓晁隨口扯了幾件侯韓武的小事,權當應付。
其實趙弘潤很想問問韓王然的近況,不過仔細想了想,他還是作罷了,畢竟眼下侯韓武在韓國權勢滔天,韓王然對魏國應該起不到什麼幫助。
再者,趙弘潤如今已貴為魏國的東宮太子,手中的權柄相比較曾經不止重了多少,因此,當初的某些決定,如今未必不能否決。
就比如說,想辦法扶持韓王然奪取韓國的權柄。
一個是如今權傾韓國的侯韓武,一個是韜光養晦、城府極深的韓王然,說實話,縱使是趙弘潤也無法判斷,這兩人究竟誰人執掌韓國權柄,對他魏國更為有利。
既然暫時想不出什麼頭緒,索性便擱置,靜觀其變。
隨即,在又閒聊了幾句後,韓晁與趙卓二人便起身告辭了。
見此,趙弘潤便叫宗衛周樸相送這兩位韓使到宮外,囑咐周樸叫禮部好生招待這兩位使臣。
在千恩萬謝之後,韓晁與趙卓便離開了。
看著這兩人走出垂拱殿,禮部尚書杜宥捏著手中那份禮單,嘖嘖有聲地讚道:“這一手……當真是漂亮。”
說罷,他略帶狐疑地嘀咕道:“韓人連東胡王的馬都弄到手了,這麼說,東胡徹底覆滅了?”
“天曉得。”趙弘潤聳了聳肩,隨意地說道:“搞不好,韓人只是隨便牽了匹馬過來,就謊稱是那什麼東胡王的坐騎……話說東胡哪會自稱什麼王?淨瞎糊弄人。”
杜宥微微笑了笑,半響後拱手請示趙弘潤道:“既然如此,有關於韓國,還請太子殿下示下。”
趙弘潤知道杜宥是以內朝大臣的身份請示這件事,遂在沉思後說道:“就按照韓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