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恢復能力,真是恐怖。
初霽瞥了一眼荊恨月,忽然明白了。
她一直疑惑為何荊恨月能死而復生,原來這就是答案。
毛薔扭頭問:「那如何殺死赤日先民?」
身邊的絳衣人笑了:「我們怎麼會告訴你們?」
毛薔瞪了他,望向初霽:「那就帶回去,殺七十八遍。」
突然,桑恩猛地衝上來,越過絳衣人,直直撲到皋西祝祭面前:「阿漣!我替你擋著,你快走!」
皋西祝祭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但她動作極快,雙腿蹬地猛地一躍而起!
——嘭!
她撞上了金白紅山色交織屏障。
初霽半舉著手,指尖一轉,十六道屏障在半空中旋開,上下東西南北,分別將皋西祝祭、桑恩封鎖在屏障盒子裡。
皋西祝祭猛烈撞擊著屏障,但她剛剛受過傷,不能撼動元嬰大圓滿的初霽。
「我說了,今天誰也別想帶走她。」初霽走到桑恩身邊,道,「看在你本性不壞,我不對你動手,但你再敢動一下,我的斬仙劍就不客氣了。」
桑恩拍著屏障,初霽沒管他說了什麼,徑直走到魔尊身邊,淡淡道:「借個火,給借嗎?」
荊恨月也面無表情看著她:「你要怎麼借?」
初霽:「你就說借不借吧。」
荊恨月看著她不言。
不說話就是默許。初霽展開word文件,拉出一面旗幟,塞向荊恨月。
瞬間,荊恨月似是感受到了什麼,微微揚起眉梢。
初霽的神識中,也模模糊糊多出一種感覺,好似她能短暫地借用魔尊的琉璃業火。
與此同時,初霽手中的祁劍瘋狂震顫,劍尖不斷試圖飛向荊恨月。初霽和它鬥爭已久,也摸到一點壓制祁劍的門路,掏出劍鞘將它按了進去。
她走到皋西祝祭面前,兩人對視,皆不發一言。
初霽緩緩拉出一條直線。
隨著黑線一點點浮現,噼裡啪啦的火光閃爍,點亮了眾人的眼。
他們第一次看清初霽如何釋放她的仙法,黑線上裹挾靈魔兩氣,火光與雷電,生生不息的草木之力……彷彿世間千萬種法門都凝聚在一處。
一擊抵萬法,一擊匯聚天地永珍,不過如此。
直線嗖的飛出!
皋西祝祭的臉色扭曲,僅僅一瞬間,直線猛地射入她心口。
烈火應聲而出!
初霽的屏障忍耐了兩瞬,徹底爆裂開,琉璃業火焚盡世間一切,皋西祝祭渾身淹沒在火光中,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尖嘯。
所有人都被這道聲音驚住了。那些被鎮壓的皋西侍者瑟瑟發抖,唯恐自己等會也被燒死。
初霽眉頭緊皺,來到這群人面前。
其中一個侍者顫抖著聲音道:「牧者會來的,他已經看見了!」
初霽笑了一聲:「看到最好,看到就該明白,敢害我的人呢,就是這個下場。」
毛薔退後一步,靜靜看著皋西祝祭被琉璃業火焚燒,晶瑩剔透的琉璃簌簌落下。
一個絳衣人走過來,撿起地上琉璃,握在手裡看。
桑恩彷彿已經失去了魂魄,口中喃喃道:「我的阿漣呢?」
初霽來到他身邊,嘆了口氣:「她已經不是你的阿漣了。你的阿漣……」
早就死了。
在很久之前就死了。
現在活在世上的,只有皋西祝祭,牧者的走狗。
桑恩捂著臉,喉嚨裡發出一絲嗚咽,阿蘇走過來低聲問:「要吸藥嗎?」
桑恩沒有回答,眾人看著琉璃業火漸漸熄滅。
赤日先民被琉璃業火焚燒